春好脸绷着,不答。

“聊聊?”

他目光在春好身上扫视,瞧见了她手腕上的蓝色手串。

他现在过上了好日子,一些名贵东西也看得出来。

“秦在水对你可真好。”他说。

春好:“那是因为我对他也好。”

她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的。”

范凤飞一愣,更觉可笑。

秦在水可真偏心。都是被资助的学生,他念大学时想进明坤,想做项目,秦在水就不同意;可春好念大学,他就把西达所有净水器的项目都给她。

凭什么。

范凤飞讥诮:“我倒好奇,秦在水今晚准备去哪落脚。托他的福,明坤一晚上都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春好:“围得水泄不通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范凤飞:“确实是我想要的。”

他一想到秦在水即将要倒台了,就觉得痛快,“诶,春好,咋俩谈个合作怎么样?”

“我拉你一把,只要你帮我们作证,我得到的财产,我和你平分,怎么样?我们一起弄死秦家。”

范凤飞有些兴奋,他给她讲现在的形势:“东村的事已经爆出来了,这种程度的事故,他还是责任人,除非秦在水把其余十九个人复活,否则他绝无全身而退的可能。你是他女朋友,所以你出来作证,最有可信度。”

春好思绪短暂眩晕一秒,她吸口气转向他:“所以你这次又把自己给卖掉了?”

范凤飞脸色僵硬。他没想到她还是这么油盐不进,和三年前在白沙洲时一模一样。

秦在水回国前,她三年都找不到工作,只能做销售,竟然一点怨言也没有吗?

春好轻轻一笑:“范凤飞,我三四年前就和你说过,你想和我合作,可以,你先从长江大桥跳下去。”

她说:“你跳下去,我一定和你合作。”

范凤飞再也忍不住:“春好,你谈恋爱脑子谈傻了吧?”

他往前一步,“那你告诉我,凭什么他能活着?我的亲人就要死掉?”

春好脊背绷着,她能理解他的痛苦,可这件事的全貌不是这样。

春好吸口气:“可那是意外。范凤飞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她努力把他往正面的地方引,“秦在水这些年没有帮过你吗?没有帮东村吗?”

“那是他应该做的!”

范凤飞声音尖锐起来,他盯着她,“你以为东村为什么是重灾区,是因为他那天要上山!他要去考察,所以那么多人带着他!要是没有他,那些人现在都好好活着!”

“你现在说这些风凉话,不过是因为死的不是你西村的人。”范凤飞胸膛剧烈起伏,“如果是你的亲人带他进山考察,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你心里怎么想?!”

春好火气也起来了:“你吼什么吼?会不会好好说话。”

“我怎么好好说话?”范凤飞再进一步,“不过是因为他姓秦,是秦震清的孙子,是明坤的太子爷,所以他平安无事!所以灾难来了也要让他先走!”

“他欠我这么多,给我最好的资源就只是安排我进大学当老师。打发叫花子呢。”

春好肩膀绷住,她死死盯着他。

范凤飞说完,他长松口气,又冲她一笑:“春好,其实我挺感谢你的。我巴不得他在那次试点里,被你西村的村民给打死,最好打死他。打不死让他滚国外养三年伤我也觉得痛快。”

春好脸色一白,她嘴唇颤抖。

两人在一起后,她从没问过秦在水当年的事,秦在水也没主动提起。

“可惜了。我两次想拉你发大财,你偏不要。”范凤飞耸肩,“你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