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现在工作了,早起晚归容易打扰人睡觉。”春好说,“而且室友都在准备托福雅思呢,我要是还吵人家休息,那多不好。”
再往里绕两栋,走过一片居民活动的健身器材,到了地方。
“就这里。”春好指着中间的一个单元门,“我住五楼。”
秦在水看眼楼房,很普通的小区家属楼,门口修了防盗铁门,应该是每一户都配有钥匙。
他记住了门牌:“你们两个女孩子一起住,得注意安全。”
春好点头,但又嘟囔一句,“可要是北京都不安全,全国也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秦在水微顿,松泛下肩:“也是。”
她现在在北京,怎么都比在其他地方安全。
秦在水:“还有,以后工作的酒局,要自己注意分辨。”
他说,“就算是销售,也不是喝酒就能喝出来的。也不要一时上头和人斗酒。”
春好久违听见他说这些话,应一声,但也没憋住,“我没和人斗酒。”
“我就说一声。”他说。
春好抿抿唇,却又心热,她知道他是关心自己。
这些关心,他从来说的少做得多,因而她从小到大都很珍视。
“那……我上去了?”
她把包包带子往肩上拉了道,楼道感应灯亮起来。
她眼睛微闪,最后腼腆地笑一下,走进单元门,又回头挥手,灯光罩住她,也扑亮他眼底。
春好小声:“再见。”
秦在水微一点头,目送她上楼。
春好转身,她踏着鞋,后跟哒哒轻快。
她爬楼像一阵风,两阶两阶往上跑,发丝轻微飘浮。
走到二楼,她从楼道的窗户往下看,他竟还在。
春好深吸口气,心跳振振,又爬上三楼、四楼,每一层都往下瞅一眼。他在一层又一层的窗口里变小,变成一个深沉、俊美的手办。
秦在水仍没走,一楼的感应灯灭了,他身影在楼下,寂寥却安定。
春好屏息,仿佛又回到高中,回到一切变故都没发生的时候。她那时都没什么偷瞧他的机会,却总揣着不能宣之于口的心事。
春好快速掏出钥匙开门。
黄诗吟在敷面膜,她听见动静:“诶,好好你回来啦!”
“嗯!”
春好应声,她蹬掉鞋,包也往沙发上一扔,赤脚飞奔到厨房的窗户前。
“你咋了?”黄诗吟不明所以,“跑着看什么呢?”
春好却不说话,心跳咚咚往下看。
秦在水终于转身离开。
夜色如水,他走在幽暗的夜幕里,肩背成熟、宽阔,却又满身清辉。
她心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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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七点。
春好醒在闹钟的前面,她先去厨房烧水,又去卫生间洗漱,五分钟搞定,水也开了,她下两把挂面。
北京早餐不好吃,不像武汉能吃一个月不重样。春好爱吃面,起得早就自己下,起晚就啃吐司。
吃完过早,她换上衬衫裙子。诗吟上班时间比她晚,春好轻手轻脚,阖上门出发。
地铁等了两拨,春好挤进去,靠着角落站好,刷刷新闻,或者塞耳机听英语。
九点,她随着早高峰的人群出站。
大望路十字路口,往西看,能瞧见大裤衩和明坤大厦,夏天,阳光很早就出来了,崭新辉煌地洒在城市的玻璃顶上。
春好眯眼看了看蓝天,心情飞扬。
她先在公司楼下给组内的同事买了咖啡。
她转正还没请大家吃饭,先买咖啡意思一下,态度总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