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太多东西只要他想要,他便能得到更多,可他的身体不能贪欢。他不懂事,梁宰平却是再老道不过的没有婚史并不代表他没有性/经验。但即使再有经验,再能沉得住气,面对一手养大的小孩,他也常常章法全无理智殆尽。梁悦经不起撩拨,就好像幼时抵挡不住糖果的诱惑,窝在家长怀里看电影时他时常因为无聊而仰头亲吻他的下颌,明明是不带任何杂念的亲近,一旦得到回吻或许是回吻不够单纯,他便很快迷失,翻身骑上去搂着家长的颈肩热情的奉上舌头,鼻腔里发出娇憨的哼声。

梁宰平很少进入他的身体,梁悦也无所谓。他常常被放在沙发上,脚上穿着厚厚的棉袜,腰腹胸口堆着厚实温暖的毯子,梁宰平跪在地上含着他给他舔。屏幕上或亮或暗的光线变化使得这个老家伙四十八岁或许还称不上老眉目模糊,梁悦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时,可以摸到他汗湿的发际。影音室的墙壁经过隔音处理,他不用压抑任何声音,当他难耐地带着泣音一声一声叫他爸爸,梁宰平的汗便下来的很凶,皮肤烫手,肩背的肌肉僵硬,托着他的手臂血脉偾张,再忍耐也掩饰不了他的兴奋与烈火烧灼一般的情/欲。

但他什么都不做,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索取,一旦陷在沙发里的小孩被满足,他便立刻停止,用毯子把他细颤的双腿裹好,亲吻他的脸颊,把他抱在怀里有节奏地轻拍,使他能够很快睡过去,不再需要任何药物。

梁悦不大熟练在这种事情上主动讨好爱人,后来身体状况好了,不会因为一次射/精就脱力到昏睡过去了,才慢慢学会回馈对方。梁宰平很容易被满足,但又很难被彻底满足,很理智但又很容易失控,梁悦有时就要使坏,故意捉弄他,洋洋得意看他难以自制的狼狈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作死。有那么一两次真把梁宰平逗到失控了,他也吃过苦头。好像被恶龙拖进了深渊,被坚硬的龙骨贯穿,身体所有的孔穴都灌满了滚烫的岩浆,灵魂都要烧起来濒死一般的经历,甚至还会受伤,可他并不因此就长记性。

他习惯依赖,但讨厌被掌控,享受爱人的温柔克制,又不满对方有任何的保留,反正他就是难弄,而梁宰平,自己养大的,心甘情愿全盘受着。

很少有人能够忽视梁悦那一副年轻漂亮的皮囊。当他第一次以院长的身份参加华东地区医院管理会议,他的年龄与相貌几乎成为全场焦点。与会的许多院长同梁宰平相熟,知道他有个儿子,但极少见他带出来应酬,偶尔聊到,他总笑着说小孩不成器,淘气得很,因此都以为是个拿不出手的纨绔,结果见了人才知道猜错了方向,不是拿不出手,是虞叔有玉,他小气,揣在怀里不给人看。会场上于是便有人窃语私议,说有这么个儿子,梁宰平是怎么舍得这么早死的。

每个人都在惋惜这位年轻有为的院长,但都接受了他已经离开的事实,除了梁悦。他总对他的副院长说他觉得梁宰平在看着他。

至亲,而且是唯一的亲人,是从小把他捧在手心里放在胸口上养的父亲,佟西言觉得他有这样的错觉是人之常情。每个孩子在幼年时期都有一定程度的恋父情节,无关性别。有的在八九岁便清醒,有的要到十一二岁才会发现无所不能的父亲也是有着许多缺点和弱点的普通人,但梁悦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点梁宰平没有把他养大。尽管他像许多青春期的男孩一样对自己的父亲有诸多不满,终日言语顶撞,将对方贬得一无是处,但他对他的依恋接近本能,他们亲密无间。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佟西言记得有一年外科年夜饭,大伙儿在宝丽金的一个子母包厢里消遣。他窝在他父亲怀里握着掌机打游戏,嘴里有奶糖,有小姑娘过去跟他喝酒,他便去掰他父亲的脸,把奶糖渡到他嘴里,陪人家小姑娘喝完了,又爬回他父亲身上把糖衔了回来。梁宰平那时已经被灌了一些酒,靠在沙发上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察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