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太太说什么了。

“你,咳咳,”他顺了顺气,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爱人,说,“你一会儿自己去跟财务科说,下个月起我工资奖金直接打到你账户上。”

佟西言没作声,脸慢慢涨红了。

一路再无话可说。到了单位地下车库,车子一停稳佟西言便掰车门下车,没走出十米远,叫刑墨雷逮住了,抱着往角落里拖。

正上班高峰,停车场里来来往往许多同事,佟西言不能大声,憋屈坏了,揪着对方身上一块肉低吼:“您放开我!”

“怎么了这是?”可不能撒手,就这别扭劲儿,撒手能气好几天。

“我干嘛要您工资奖金?!”佟西言莫名委屈,“我干嘛图这些?!”

刑墨雷叫他揪得生疼,不敢叫痛,只能死死抱着人哄:“图不图都是你的,我的都是你的,律师那儿我早留了遗嘱,龙泽园、老城区待拆的两套宅子、城西商业街一楼整排街面,还有伍德健身会所一半的股份,都是你的,往后再有什么也都是你的!”

佟西言惊呆了。

刑墨雷恨不能立刻写字据:“是我不好,是我没让老太太安心。太对了,往后我们早早要是找个我这样的,我也没法儿安心。这样,明天我们去公证,你直接拿公证书给她看,好不好?”

佟西言还在震惊于他刚刚说的那些财产。老太太真说对了,他到底是否参与过这个老家伙的人生,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以为他欠着老院长那两百万还不出来。

刑墨雷见人安静下来了,才敢去掰他揪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小心翼翼说:“那什么,那工资跟奖金你真得给我留一样,麻将不好赊账……”

“您哪儿来的这些房子?”佟西言问。

“……老城区的宅子九几年买的,市长换届,规划改了,拖到现在才拆。城西那边是前几年的投资,还有健身会所之类七七八八的都是跟朋友合股弄了玩儿的。”

“您不是说您欠老院长的钱还不出来?”

刑墨雷索性都说了:“那会儿不是刚离婚么,关局长不要房子,分的现金,四百万。能押的都押银行了,我还借了点儿外债,确实再拿不出一分钱。不过你别担心,就快赎完了。”

他捏他的下巴亲他,求饶说,“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跟老太太讲,我也不是故意瞒你,没必要再提的事儿,是吧,少驹也不知道呢。”

佟西言让他静静抱了一会儿,暂时把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您的东西我都不要,您也不用立什么遗嘱,这对少驹不公平,您趁早都去改了,”他说,“然后您真得想个辙哄哄我妈,我没法说服她,您知道的,我爸都怕她。”

“行,”刑墨雷重重亲了一记他的脑门儿,“我来想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