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西言把门落了锁,转身便去吻他。
刑墨雷赶紧把烟拿高了,生怕烫着人。身高差使得佟西言垫脚才能吻到他,因此将腰身拉得更纤细,刑墨雷想推开,没舍得,反倒不由自主把人抱得更紧。
习以为常的亲密。
刑墨雷觉得命运从来都没有善待过自己。起初他也纳闷,哪儿来这么个人?明明挺单纯一个孩子,举手投足却有无法言说的风情,白大褂都叫他穿出妖气了,眼神还叫人招架不住。可真等把他弄上床了,却又跟张白纸似的生涩无知,亲个嘴都不会。往前三十几年没遇见过一个这样的,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按说睡这么个雏儿,不该有那么大瘾头,万没想到隔不多久竟还变本加厉了,一听他软乎乎叫老师,他全身的血液不是往头上冲就是往腰下去,自己都觉着害怕。他几时怕过什么人,可这一个他真怕。送别的科室去又舍不得,只好割肉似的送他去结婚,结果气儿都没让他喘一口,转眼间他又落单一个人了。
在劫难逃。一次半夜里一块儿抢救了大出血病人之后,他终于还是乘兴把人骗进了手术室的淋浴间。
佟西言没有任何反抗,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反抗刑墨雷,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私底下。
老师叫他乖,他便乖,叫他张嘴,他便张嘴,叫他含住,他便含住。老师说这是男人之间的互相帮助,那便是互相帮助。老师说这是大抢救之后儿茶酚胺水平上升作祟,佟西言觉得有道理啊,因为每一次抢救或大手术之后,他都莫名的想亲近他,尽管不是这种“坦诚相见”的亲近。
他没发现自己看刑墨雷的眼神始终带着崇拜与迷恋。
这眼神能要了刑墨雷的老命。
大早上的,楼下还有手术病人等着,佟西言的吻更像是某种习惯,使彼此都能感到更加放松与舒适的一种抚触行为。
他先松开了拽着刑墨雷白大褂胸口的手,靠在人颈窝喘息。
刑墨雷搂着他,摩挲他的腰背,片刻,抬头抽了一口烧了一半的烟,催促道:“点心要凉了。”
佟西言想到了刚才的事,说:“您不应该那样凶麻醉科主任,要得罪人的。”
刑墨雷不满的说:“我知道手术什么时候能结束,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插得进管儿吗?我还由着他老糊涂?”
佟西言小声嘀咕:“人家好像比您还小两岁吧。”
“说什么?!”
佟西言连忙乖乖坐下来吃羹。
刑墨雷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他头顶的发旋。
天气晴朗,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又是彼此相伴的一天。刑墨雷郁躁的想着,总归这不能是自己屋里的人,过一天算一天吧。
日常5
佟老师把刑主任惹生气了!
刑主任从踏进科室开始就没痛快过,佟老师叫他他也不应,板着一张脸,逮谁骂谁。
肿瘤科人人自危。
护士长偷偷拉着佟西言问:“哪能又生这么大气呀?”
佟西言张口欲言却又有口难言,确实是他有错在先,但真要细究,刑墨雷也不是没有责任,他只好丧气的说:“您随他去吧。”
事情要从前一晚说起。
每一个从肿瘤科出去的轮转医生或是规培医生,深刻记住刑墨雷有多暴躁的同时,也都记住了佟西言有多么的好。他从不为难压榨他们,总是积极的帮助他们,放手叫他们去做又为他们担责任,因此医院里头凡是同他打过交道的小年轻人人叫他一声佟老师。他为许多人救过场,一直没被刑墨雷发现,结果夜路走多了撞鬼,偏偏昨晚上只是顺个手,被逮了个正着。
这是个忙碌的夜晚,手术室里灯火通明。佟西言在九点结束了择期手术,回家不到一个小时,又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