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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佟院长,”刑墨雷调侃,“学会徇私了?”
佟西言无辜看他:“什么啊?”
“你叫文秀先低头,不就是为了堵李伟朝的嘴,叫他自己去跟家属解释停手术原因?”
“谁干的谁解决,本来就不是文秀的责任,”佟西言有点儿挂不住脸,“怎么我就徇私了?”刑墨雷似笑非笑,佟西言把书一丢就骑上去捏他脸:“李伟朝的副主任是他援边的政策补偿,文秀去援边是自发的,而且去之前他就已经是副高,他俩是平级!是我让人事科高职低聘的!人家不委屈啊?我给个台阶他下怎么了?”
“那你就是喜欢他。”
“我就喜欢他怎么了?”佟西言脱口而出,接着一看刑墨雷的脸色,心头警铃大作,逃已经来不及了
“说实话了吧?”刑墨雷捉着他的手将他死死摁在床上,凶神恶煞一般,“还怎么了,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怎么了!”
养的什么妖精,他在心里骂,不知道小佟院长好美色定力差么,看来是时候再跟宋仕章约场麻将了。
日常29
刑主任的颈椎病,其实在他四十来岁时就已经有了苗头,他自己不讲,旁人也就一无所知。医院刚开始那会儿就两三百员工,外科系统全靠他一个人,每天在手术台上站十几二十个小时,他的颈椎是硬生生拗歪的。
他这毛病第一次发作,是在两千年过后不久的一个深夜,一场经腹胰十二指肠切除术的手术台上。病人病情复杂,必须尽量的缩短手术时间以保证安全,所有人都盯着手术进程。搭台的一助不是佟西言,佟西言作为优秀带教,带着一群规培生去参加省医大的教学比赛去了,因此没人发现主刀正忍受着痛苦,直到他突然开口叫主麻:“曾志刚。”
曾志刚调机器的手停了一下。
“打个封闭。”他头也没抬。
“……打哪儿?”曾志刚没明白过来。
刑墨雷说:“头颈。”
“……你自己啊?!”
刑墨雷皱眉嗯了一声。
手术间里大伙儿都吃了一惊,巡回反应过来,赶紧搬了条凳子放他身后尽管他在台上从来不坐。
两个人是老战友,协同作战许多年,彼此都了解对方的脾性,刚做完第一个吻合,不是真忍受不了刑墨雷绝不会吭声。曾志刚着急絮叨:“你要不要紧的?什么时候开始痛的怎么不说呢?我跟你讲,颈椎这个事情可大可小,这个针不好随便打的来,叫老王来给你看一下好伐”
“看骨头脑髓!”刑墨雷不耐烦地骂,“你打不打?!”
曾志刚一边讪讪拿药一边说:“哪能啦?为你好呀,痛成这样还要上台,你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你晓得伐。”
“我不上你上?”
曾志刚像没听见他这一句呛,捏他的脖子找进针点:“……是这里是伐?这样摁痛伐?痛哦?那我打了哦,得宝松加罗哌,可以伐?算我请客,是真爱了伐”
要不是脖子正叫人拿在手里,一句闭嘴刑墨雷早骂出去了。
“好了你不要弄了,休息两天,”曾志刚拔了针,脱手套掏手机,“我叫院长过来。”
“叫他连夜从首都赶回来?”刑墨雷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不紧不慢回到主刀位,“你少特么多事。”
一针封闭哪有这样神速,不过饮鸠止渴,曾志刚看着他低头手术的侧脸,心里十分清楚他必定还在痛。梁宰平不在,医院里唯一可以替他顶这台主刀的人不在,就是再痛,他也得漂漂亮亮把这台手术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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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批中层,几乎都是跟着梁宰平从创业开始干。医院做大了,有的医生名气也做大了,想要高飞的,梁宰平也不是个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