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连在一块儿,剥干净花了点儿时间。”

讲完了,身边一点声音都没有,他闭着眼睛又觉得不对劲,枕边人鲜少这样冷淡。

原本是有账要算的,见他这样,佟西言突然不想追究了。这两三句话背后有多少风险,需要刑墨雷主刀的手术,每一场都是硬仗。过劳会透支健康,跟了他这么多年,他肩上责任有多重,他再了解不过,又怎么忍心再束缚他。

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他关掉了床头灯,黑暗中去牵对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结果,眼睛才闭上,刑墨雷便像座山似的压上来了。

“等不高兴了?”他咬他的耳朵调笑,丝毫不见疲态,“想要啊?”

他在他身上恶意耸动,佟西言要说话,一张嘴便被叼住了舌头,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理智都回来了,挣扎着去开床头灯,从抽屉里把那个红包摸了出来:“这几床的?”

刑墨雷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有点儿眼熟。

佟西言后退着从他身下逃了出来,压着分贝骂:“你弄不怕的是不是!?我有没有跟你讲过,这东西你最好每一个都让我知道?!”

刑墨雷想起来这个红包了,不满道:“你怎么随便缴孩子零花钱呢?”

“别转移话题!”佟西言不想干涉他个人财务,一张床上睡,这么多年都是各自管各自,可他要真什么都不管不顾,这老家伙走着走着便又掉要到泥坑里去了。这么大数额的红包,岂是可以白拿的?!

“到底哪儿来的?!”

刑墨雷捏了捏鼻根,说:“上周医保‘两定’专家组会议,不知道谁塞进来的。”

佟西言简直要气死:“你收了红包都不知道是谁送的?”

“我哪儿记得清楚,”刑墨雷壮着胆子顶嘴,“全市那么多家医保定点单位,塞了也不是一回了,你以为份子钱呢,我还拿个本儿记起来?”

“人家请你做评审专家不是请你去贪污受贿的呀!”

刑墨雷说:“那他非要塞进来,我能怎么办?”

“你推掉呀!”

怎么讲理讲不通的呢,刑墨雷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大半夜的,搁床上还讲什么理,哄就完事儿了啊:“好了好了,基本医疗保险本来就应该全面覆盖所有正规医药单位,有违规现象也是医保局自己的工作不到位,收不收这个红包,到我这儿我都给过。你要是真不乐意,明年我推了不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