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墨雷替他尝一口,甜得刑墨雷又直皱眉头。
一直到夜深了回酒店的路上,佟西言才又想起来那个药商,他心里七上八下的,都不愿意上楼了。
刑墨雷看穿了他,说:“没事儿,房间里没人。”
“您怎么知道?”佟西言问。
我怎么不知道,刑墨雷瞧着他红扑扑的脸,心说有你了她还来做什么,都像你这么没眼力劲儿?
“我觉得吧,”喝了酒胆子也大了,佟西言在电梯里批评老师,“您还是不该让人家洗衣服,尤其是内衣裤,多不好意思啊。”
刑墨雷故意说:“那我还就不乐意自己洗了,怎么着吧?”
佟西言目光谴责地望着他,又突然怂了,嘟囔说:“不行就我给您洗吧,人家一个姑娘家。”
刑墨雷没理他,电梯到了,他先出去了。
说好了要给老师洗内裤的佟西言,回房洗了澡,自己的衣服都没想起来,倒头就睡着了。等刑墨雷从浴室里出来,他四仰八叉,连呼噜都打上了。
刑墨雷这一夜过得,比做了个通宵手术还累。先是给人洗衣服烘衣服忙到后半夜,上了床吧,旁边睡着这么大一块儿香喷喷的肥肉,吐息都是甜的,什么都不干想想真是不甘心,要真干点儿啥呢又觉得舍不得,都跟自己说好了只看不上手的,做人要讲原则。
小兔崽子怎么就这么折磨人呢,他睡不着就琢磨,长得也就那样,皮肤倒是挺白,跟小姑娘似的滑溜,眼睛也长得好看,就是闭着也好看,骨架长得尤其好,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这话真错不了……就这么躺下看起来看,坐远了看凑近了看,还嫌人嘴巴张得不够开,色胆包天捏人下巴瞅人嘴里头粉嫩湿润的舌尖,眼都看直了,他尝过这舌头的滋味儿,甜着呢。盯着看了半天,都把自己看硬了,最后也只能闻闻肉香,咽着口水悻然作罢。
他就这么来回折腾了自己一宿,天亮了一想,这还能有好?这不得把人憋出毛病来?得赶紧换房间。可等天黑了,想想还是不大舍得,还是宁愿憋着。
那一回之后,有两三年师徒俩没再一道出过门。佟西言自然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好,惹刑墨雷不高兴了。叫师父别让人洗内裤,回头自己的内裤都剩给师父洗了,这事儿他连自己妈那儿都不敢说。
他不知道刑墨雷是不敢再带他出门,他心里怵,怕自己不行做人不行。
这些往事,现在的佟西言再回头去想,心里便是完全敞亮的。
九月,夜晚也不见有多凉快,天气倒是很好的,远处天空繁星点点。刑墨雷开着车,见副驾驶座的小徒弟一直嘴角噙笑,便打趣道:“拿个奖就这么高兴?大几万奖金呢吧?”
佟西言说:“我在想事情。”
刑墨雷没再追着问,佟西言却主动坦白了:“我在想头一回跟您一道出来开会的事儿。”
“什么时候?”刑墨雷问。
“就我上班第一年,厦门那一次。”
刑墨雷绷着脸没说话,佟西言偏要提醒:“还没想起来?就您第一回帮我洗衣服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