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墨雷说:“他处理他的,我处理我的!”

“不行,您不能去!蔡承宗是王市长的小舅子,院长都要给面子的!”

刑墨雷一下将他摁在了墙上。

佟西言背脊被撞得生疼,可也不敢叫痛,仓皇与他对视,眼里的担忧与焦急没有一丝杂质。

刑墨雷不会把怒火发在这么个单纯的小孩儿身上,这眼神叫他吃不消,几秒对视后,他松开了他,转身就走。

佟西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将他揪了回来,想也没想便把自己凑了上去。

要灭火么,他心里懵懵懂懂直觉只能这么做。

惹出祸来的蔡科长根本不知道自己险些遭遇血光之灾,自然也不知道是外科的小佟医生大义舍身救了他一次。

他去监护室打听了一下,病人术后第三天便清醒了,除了脑缺氧,没有DIC没有MODS没有术后感染,恢复地相当的好,家属感激得都要给刑墨雷磕头,往麻醉科跟肿瘤科都送了锦旗。

哪里有想过受伤这么严重的病人生命力还这么顽强呢,他想这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了吧,不管怎样说,那天后来是他向梁院长请缨,亲自开车去邻市拿得血小板。

但后来,他还是自动辞职了。

梁院长将他传了去,在办公室里放了一段录音,正是抢救那一晚的手机通话录音家里小孩儿心眼多,顺手录下来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梁院长说,你不要看我是院长,我要不动肿瘤外科与麻醉科两个科室的集体施压,医院是靠他们撑着的,不是我。

你放心,他说,这段录音我亲手销毁,绝不会叫你在王市长那里难做人的。

梁院长没有说谎,他真是顶着压力的。医院里养了头大暴龙,他可以再养只小绵羊去给人当牙祭,家里的祖宗,只能他自己哄了。

?

日常17

周末,入夜后的沿江酒吧一条街上喧闹不止,年轻的灵魂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肆意挥洒着压抑了几个工作日后的躁动。不需要相识,甚至不需要语言沟通,忽明忽暗的灯光里,一个眼神的碰撞便能使彼此毫无距离的贴近。

二十四岁的职场新人刑少驹靠在沙发上,一瓶啤酒拿在手里,漫无目的的扫着四周。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大高个儿此刻完全松懈着,大长腿舒展开了,英挺的五官在灯光中变得柔和,懒散得没有一丝攻击性,却又莫名像头狩猎的豹子似的充满了危险。

这座城市是他的主场,酒吧猎艳这种事,成年之后,他不是第一次做了。两个陌生人之间一次你情我愿不谈感情的交媾难道不是纾解压力的最好方法吗,比起他的父亲,他更加谨慎自律,几乎从不与相识的任何一位女性过于亲近,宁可私底下偶尔这样放纵,也不愿意惹麻烦上身,比起恋爱,他甚至更愿意去招妓。

夜深之后,他如愿以偿的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对象。

无非就是热辣的接吻,遵循本能的肢体摩擦,而后尽情释放身体里多余的体液。今天的对象很热情,他把人拥吻着带进了酒店房间,胡乱的几次才插对了房卡,几乎在门口便要脱得坦诚相见,好不容易纠缠着到了床上,套子才撕开,他的手机却响了。

两秒钟,他冷静地推开了身下柔媚热情的邀请,果断去捡掉落在门口的手机。

铃声是特设的,接通之后那头有个稚嫩的声音叫了一声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