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便听见刑墨雷在二楼叫他了。

“西西?”慵懒松懈,一听便是刚从床上起来。

“哎。”他懊恼的应,“把您吵醒了?”

刑墨雷松松垮垮披着睡袍下楼来,皱眉道:“改签了不知道打个电话?司机去接你的?”

一边说着一边大手来捉他,密密实实把他裹进怀里,用颈子贴他冰凉的侧脸。明明是暖和,佟西言贴着却觉得灼人,刑墨雷阳气盛,像个炉子,冬天里两个人挨着睡,他总无意识地往他身上挤,越挤越边上,早晨起床常常是大半张床都空着,刑墨雷抱着他堪堪挂在床沿。

“没,”佟西言抱着他舒服地喟叹,“出租车回来的。”

刑墨雷说:“胆子倒挺大。”

他抱了一会儿,去摸他的手,依旧有些凉,便抓了贴在自己颈子上。

佟西言不马上上楼便是这个原因了。无论他加班到多晚回来,一上床刑墨雷便要来捞他,把他紧紧揽在热烘烘的怀里。大冬天,从外面进来,佟西言都觉得自己冷得像块儿冰,他捞他却像睡梦中捞床小被子似的,眉毛都不动一下,还夹在怀里不让动。这么被抱着,没一会儿佟西言便要觉得烫,要出汗,叫不醒他又挣不脱,便就着姿势舔他的脖子,希望他因为觉得痒而松开怀抱。有时有效,但风险很高,万一刑墨雷当时没有真睡着,便要起兴干他。

所以这种睡眠体验尽管窝心,佟西言却还是感到困扰,早餐桌上腰酸背痛向人抱怨,话都不让说完,刑墨雷便要欺上来亲他,一贯恶作剧似耍无赖。

这话要是叫刑墨雷来说,便又是另外一番情形。夜里爱抱人的明明是佟西言自己。每一次他急诊回来,一上床他便要来搂着他,把他抱在怀里。平时怕冷怕热的人,到这时候便什么都不怕了,被冰得哆嗦了也不肯松手,像抱个大的布偶玩具似的,还要孩子气地梦呓,您冷吧,我给您抱……含含糊糊的,后面几个字都没声音了。

因此后半夜要是过了两点,刑墨雷索性便不进卧室,就在客房或沙发对付到天亮。一宿完整的睡眠对于外科医生来说是福利,佟西言底子没他厚,他不想吵醒他。

大约在一块儿年头长了,便处处相像起来,万幸脾性没有随他而变,否则越过到后头怕越是要打起来。

“饿了吗?”他想弄点东西喂他。

佟西言憨声憨气说:“不吃了,您没觉得我这块儿突出来了嘛,要警惕中年发福。”

刑墨雷隔着毛衣摸他的小肚子,比起前些年他确实是长了一点肉了,软乎乎的,手感更好了。

“哪儿就突出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便要摸到衣服里面去。

佟西言挣开了些,双手搓他的脸,严肃地说:“就有。都是您给塞的。”

“我塞了吗?”刑墨雷咬他耳朵问,“我塞什么了?谁呢,不给吃饱了就一宿不让人安省。”

这恶劣的本性,也就刚开始带他那些年才勉强装得正经八百。整日耳熏目染,佟西言偶尔也敢回敬他:“就您那点儿存粮,够吃吗?”

刑墨雷立刻便要剥他裤子,吓得他死死抓着皮带扣一边笑一边弓着腰求饶:“够吃了够吃了!您别!”

再怎么躲也还是被握着后脑勺亲住了。佟西言这时候便怵了,怕刑墨雷动真格的,这老家伙没定力,平时莫名其妙都要发情,哪里经得起撩拨。身体紧密贴合着,察觉到对方情动,他更不敢动了。

要不是刚长途奔波回来,刑墨雷真没打算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