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他透露医院领导有将腹部外科分为胃外科和结直肠外科的计划,当然目前肯定是分科不分家,还在同一个楼层里,但是名义上分成了两个科室,就需要两个主管,山有金负责胃,院领导想提拔他做科室行政副主任,负责结直肠。

没有副高名额,就成立一个新科室,增补一个新名额。

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事,这是杨书记的意思,胡炜说,不过究竟到底是谁的心思,我想你应该知道。

佟西言头疼。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家的。

胡炜最后的态度很是暧昧。他问他是同那老家伙说了什么,弄得老家伙像个高考生家长似地为他忙前忙后,还是他不止说了什么,还做了什么。

他哪里还需要做什么,那天晚上他几乎要被那老家伙吞吃了。连他假装将他错认成了妻子也不管用。从前他这样戳他心窝,那老家伙还会痛得丢开他,先去舔自己的的伤口。几年过去,这招竟不管用了,他不在乎这点痛了。

他发誓自己没有回应他,他都不肯打开牙关叫他吮他的舌头,是因为嘴里含着粽子,不防备,才叫那老家伙钻了空子。他绝对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他真的有使劲踢他,是因为山有金的酒后劲太大了,而且穿西裤系皮带一点都不方便活动,他才会反抗不及,叫他像捉田鸡一样轻轻松松抓住了脚踝,露出了衬衫底下的肚皮。

肚皮露出来了就糟糕了,没有坚硬的骨头保护着的肚皮是最方便下嘴的部位,刑墨雷一口叼住,就再也不肯松口了。

老家伙,这些年不晓得是吃了多少善男信女,才把这本事练得这样的炉火纯青。

车里空间逼仄,又闷热,佟西言实在难受,记得自己一直在下意识地说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

那老家伙竟还好意思问他,为什么不要,不舒服?

他喘着粗气吻他,像座大山压着他,身上急躁亢奋得像要烧起来一样滚烫。谁也阻止不了他的志在必得。

被本能反应驱使着挺腰射进他喉管里之后佟西言整个人都虚脱了,无法控制地伤心,头痛欲裂。

他最近经常有这种头痛,可能是由于失眠次数暴增导致。

而失眠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被一种扭曲的情绪纠缠。这情绪里有自暴自弃的罪恶感、有无法挣脱的困苦、或许还有空虚到快要发疯的渴望与思念。

他觉得自己已经有必要去弄点药吃吃。

下车前他给刑墨雷打了个电话。

老家伙似睡非睡地唔了一声,夜深了,但佟西言知道他清醒着,十分清醒。

他说:“您谢谢杨书记吧,我不想分科。“

刑墨雷没说话。

佟西言说:“您再别管我了。”

刑墨雷问:“你在哪儿?”

佟西言头越来越痛,只得磕着方向盘小声哀求他:“周囿旭走了,医院里再不会有谁欺负我,您别管我了好吗,您越管我我越睡不着。老师,我睡不着,睡不着好难受。”

一周前他在车里也是这样推开他,同他划清界线:太迟了,我有婧婧了,您做什么都迟了。

是您先不要我的,是您说了不会陪我一世,您为什么要这么坏,他讲着讲着就没出息地哭了,一边擦眼泪一边同他耍酒疯,我们回去那辰光,您再重新说过,好不好?

他一哭,刑墨雷就没招了,把他抱在怀里,心都叫他哭碎了,喉头梗得生疼。怎么哄呢,怎么回得去那段辰光呢,而且就算真回去了,他不该让他走这条路吗?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安排吗?

何必徒劳,他们本就应该走这不同的人生旅途。

“等你职称上去,我就不管了,”刑墨雷强迫自己稳定心神,几近冷酷地说,“你乖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