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刑墨雷是要警告他不要随便用他口过的器官去跟其他人发生点什么,毕竟下回他很可能还要口。
“但是您要少抽点烟。”他补充了一句。互相帮助互相约束嘛。
刑墨雷捏了一下他的脸,两个人虽然没说到一块儿去,好歹也算达成协议了。
?日常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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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手术台上,刑墨雷的助手一直在找他的不痛快。他要暴露左侧,助手给他牵拉右侧;他要分离,助手去拿吸引器,不但没默契,连起码的眼力见都没有。先一开始他忍着没发作,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在助手又一次把他分离的意图理解成结扎的时候,他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器械砸到了对面墙上。
他的助手是工作还没满一年的住院医生佟西言,只见他眼眶渐渐红了,倔强地站着没动。
房间里其他人谁也不敢发出声音。
按大主任平时的作风,这时候他会破口大骂,叫这小家伙立刻滚出去。
但等了一会儿,他只是闭眼做了个两个深呼吸,然后从器械台上抓了一把血管钳塞回人家手里,一声不响地低头继续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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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墨雷头疼。
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对着那张脸发脾气大骂。
不是梁宰平提醒,他都没发现出了问题。
那老家伙眼睛还是毒辣,年夜饭那样嘈杂的场合,竟也一眼让他看出来了。
“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好像不是一般喜欢你,”他说,“小姑娘也就算了,男小歪,你不要给我搞出事情来。”
“不相信是伐,”他又说,“不相信你试试他。”
试试就试试。
他故意带他去宝丽金,哄他喝了一点酒,叫了店里最老道的两个公主去陪他。
他惊慌的样子把在监控室里看热闹的陈若逗乐了。他叫人家姐姐,嘴里不停念着不行不行,老鹰捉小鸡似的,床上床下慌不择路,差点栽在地毯上。到最后无路可逃了,像只刺猬一样抱膝蜷缩在沙发里,人家要亲他脸,他便把头也埋起来了。
不要碰我了,他哽咽着求她们,我有了。
“不是吧,哭起来了呀?”陈若不可思议,爆笑道:“有什么了他?肚子里有你的种了?”
刑墨雷没觉得有什么可乐的,他听见了他在叫老师,见其中一个公主这时候竟还弯腰去亲他后颈,不知怎的他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干什么呢她?!”
陈若吓一跳,有点发懵:“……你干什么呢?!”
刑墨雷没法解释自己的心态,丢了一句“把监控关了”便往楼下跑。
小崽子受了惊吓,又带着酒劲,一见他,苍白着一张脸不顾一切往他怀里扑。刑墨雷打发走了旁人,试探着低头吻他,他没有一点抵触,刑墨雷心里顿时大火劈里啪啦烧起来了。
他可以,别人不行。他这是睡了个小处女啊。
这可真是缺了大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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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寒凉,住院部大厅外面的几米高的一株玉兰怒放,满树纯白的大花朵挂在光裸的枝头,像是发光体一般熠熠生辉,与周围萧条的景象格格不入。
大厅门口人来人往,许多人为它侧目。
佟西言护送一个重症病人去影像科做检查,经过它时,仰头多看了几眼,夜里值班护士帮他去食堂带饭,打开的包装袋里便有一枝刚绽放的玉兰花。
带的也不是食堂的盒饭。
“主任让给你的,”小姑娘好奇问,“白天在手术室挨骂了?”
佟西言没作声,盯着餐盒外面“宝丽金”的字样发呆。
宝丽金,他终于知道了大主任经常去的那是个什么地方。
一周前的一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