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科转过来的幽门梗阻，”王子君说，“住了好几天了，下午再琢去会诊给他收进来了，放在19床。”

佟西言听见名字一愣，刑墨雷已经放了勺子：“是他自己去的，还是你让他去的？！”

王子君即便再迟钝，这时也察觉到不对劲。

佟西言怕爱人发火，抢着先开口：“子君，再琢已经离职，科室里的事情还是别让他参与了，还有……往后同他交往，自己要留个心眼，你不是他的对手。”

王子君想问为什么，但看他师公脸色，到底还是没敢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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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君走后，佟西言找了个去内科看病人的借口从科室里出来，在宿舍楼底下给应再琢打了个电话。

小后生跑着下来了，到他跟前还在喘大气。

小花园里光线不好，但周遭没有障碍物，佟西言不担心隔墙有耳，直接同他讲：“我跟你的事情，同科室里其他人无关，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来找我讲。”

应再琢沉默片刻，说：“您总是这么护着自己人。”

佟西言没说话。

“我没有别的用意，”应再琢说，“我只是看科里忙不过来，所以想帮忙。”

佟西言说：“谢谢你的好意，但不必了。”

“我的论文过审了。”

“是吗，”佟西言说，“那恭喜你。”

“您不问问是什么选题吗？”

“我不感兴趣”

“因为您早就知道。”

佟西言抿紧了嘴唇，他不想跟这小崽子多讲话。

“硕士论文与专业不相干的选题很容易被毙，我的题目是《新型病毒肺炎住院患者营养风险和营养支持现状分析》，非常时期，所以它过审了，”像是怕惊扰到一只敏感的啮齿动物，应再琢讲话声音很轻，“佟老师，我女朋友是在疾控工作没错，但这篇文章里的数据资料，只有抗疫一线的临床工作者才拿得出来，她不可能有。”

佟西言转身便走，却被应再琢两步上前拦住了去路：“您可以原谅我的，对吗？！”

他气势逼人要去抓他的肩膀，佟西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空旷的花园里突然响起了金属打火机的声音。

应再琢抬头，佟西言身后不远立着一个浑身戾气的高大身影。天黑看不清脸，只看得见对方手里点燃的烟头。

“……去了新单位，要好自为之。”佟西言仅有这一句话可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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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墨雷不大高兴，他以为爱人会小跑着过来往自己怀里扑，但佟西言只是沉默着来到他身边，沉默着跟他回科室，路上连句解释都没有。

“教训没吃够，还要见他？！”他忍不住训他。

“您不要烦啦，我有我的理由，”佟西言收拾了保温盒说，“行了您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刑墨雷压根没想过他要走，一把给他捉怀里了：“回哪儿啊，就睡这儿！”

“难看伐？”佟西言瞪他。

刑墨雷回瞪他：“老子陪了你多少个夜班，你陪一个就难看了？”

“那能一样吗？您那时候是带教需要。”

“也不全是带教需要，”刑墨雷说，“也有其它需要。”

佟西言拿他没招，抬头见他一头斑驳，确实也不忍心再把他一个人丢在狭小的值班室里过夜。

也不知道当年是谁在全体干部面前信誓旦旦说不在工作时间违反劳动纪律，他自欺欺人地想，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应该不会有人还记得这件事了吧。

日常?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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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七点半，泌尿科主任杨鹤林主刀的一台腹腔镜肾癌根治术做到一半，发现癌肿侵犯到了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