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去老人那里吃饭,两个人都没有回病区。
下了楼,大厅保安交给他们一袋东西,说有个乡下来的出院病人,没有探视证,他们没给放行,愣在大厅等了好几个钟头,最后估计实在要赶不上回家的车了,才把东西交给他们让转交的,走时连个姓名都没留。
袋子里是一把草子跟几条年糕,拿回家跟老人讲,佟母直呼罪过。东西不值钱,心意值钱,也不知道这是辗转了多少路才送过来的。
时令的东西是要好吃一些,年糕是手工的,草子大约也是自家地里摘来的,因此光是油盐一炒便十分鲜美,佟西言站了一天,饿得厉害,抱着盘子吃。
佟早早给电视换了个台,正好本地一档民生节目《卫生与健康》刚开始。这期节目讲癌早筛,主持人没说几句就开始切到采访的镜头,是年前采访正在农村义诊的恩慈医院肿瘤外科副主任佟西言。
“你爸怎么这么胖了,”佟老爷子皱眉,“以前上电视也没见有这么胖啊。”
“他是胖了呀,”佟母说,“从隔离病房回来,一直胖到现在,你看他这胃口,噢哟,炒年糕一个人可以吃一锅。”
佟西言满嘴年糕还要狡辩:“没有!”
“看不出佟叔胖,”刑少驹说,“上了镜头本来就显胖,您别看那些明星匀称,其实生活中一个个瘦得都跟咱们早早一样。”
佟早早看向刑墨雷,只有她大爸爸一个人在认真看节目,果然自己心上人就是花儿一样好看。
佟西言本来真能吃掉一整盘,叫佟母一说,暗暗在桌子底下捏了一下自己肚皮,便心情不好了,光把盘子里的草子挑出来吃了,年糕都推给了老师。
刑墨雷替他把剩下的都吃完了。
夜里睡觉,他躺了有一会儿,摸自己肚子,还是鼓着,便在黑暗中丧气地叹了一口气。
刑墨雷没睡着,问他怎么了。
“我好像是有点胖了。”佟西言说。
刑墨雷说:“哪儿胖了?”
佟西言说:“是真的,我最近爬二楼都有点儿费劲了。”
刑墨雷一顿,把他往自己身上抱:“我掂掂没有,没胖。”
“你啊,纯属欠锻炼,”他一边亲他一边剥他睡裤揉他屁股。胖了不好吗,屁股都圆了,摸着手感可太爽了,不弄弄他都说不过去。
他一手抱着他一手拉开了抽屉摸套子:“来,练会儿再睡。”
日常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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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阿姨买菜回来的时候,看见车库里两个车子还停在那里。
她进屋放了东西,去书房催促老东家:“还不去叫起来么?”
她的雇主正架着老花镜看一份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闻言,头也没抬道:“再睡十分钟吧。”
多睡这十分钟能长肉么?小孩子不能乱了作息,起得晚早点心就吃得晚,三餐都要打乱,夜里又不要睡了。阿姨暗自埋汰,不敢多废话,搬了她的小椅子坐门前屋檐底下择菜去了。
年过得晚,还没出正月,天气就转暖了。空气湿漉漉的,院外甬道上的深山含笑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才七点半,阳光已经照进了院子。
坐了十来分钟,她起身回厨房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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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窗帘没有拉开,卧室像洞穴隐蔽,梁少爷埋在柔软舒适的被褥里,任凭家长怎样亲吻他都不肯动一下。
做大人的只有无能威胁:“爸爸拉窗帘了啊。”
威胁有效。一只白净的脚丫子从被窝里伸出来了,玉兰花苞似的翘在半空中。
“不是说今天行政查房?”家长亲他脚背,一边给他穿袜子一边好心提醒。
小少爷闭着眼睛嘟囔:“佟西言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