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其实就发生在那一两秒钟。

二助都没有看仔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看到主刀手里的剪刀下去了，又听到作为一助的佟西言急促的叫了一声等一下，接着便是手术创口喷涌而出的鲜血，以及佟西言右手飞速下到创口里的一把血管钳。

血压骤降，麻醉师像触电一样站了起来：“你们干嘛呢？！”

洗手的小护士反应迅速，飞快的递了血管钳，又递一块盐水巾给佟西言。

佟西言的口罩上溅满了血，脖子上也星星点点，但手上动作却冷静敏捷，又下去一把血管钳后，他开始谨慎的擦拭出血点周围的余血，主刀仿佛一尊雕像，完全失去了方向，这惊险的一幕让整个房间气氛降到了冰点。

佟西言抬头时表情肃穆：“摸一下右侧足背动脉。”

参观的轮转医生仔细摸了半分钟，忐忑摇头：“佟老师，摸不到搏动……”

佟西言顿了几秒钟，对巡回护士吩咐：“去请刑主任过来。”

肿瘤科今天一共两个手术台子，刑墨雷上了其中一台，刚打完吻合器，便被人叫住了：“刑主任，8号间请您去一下……”

“怎么了？”他不耐烦的抬起了头。

小护士还不知道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刑墨雷跟前提一个人是绝对安全的：“佟老师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