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的人,还有一个这边支行的行长,李明哉,你认得的。”
“表彰会我不去,”佟西言说,“别的科室都是科主任去的。那么多领导,我不要读您的获奖感言。”
“事情这么多您还要约,”他把一周安排背给他听,“明天下午表彰大会、明天晚上勃林格殷格翰有个食管癌会议邀请您出席、后天医院里管理年会、大后天早上海曙门诊分部平台已经约满、晚上放化疗科请吃饭、大大后天消化内科请吃饭、星期天要去基层医院示教手术,这礼拜您只有礼拜六有半天空,自己不记得的?”
隔着电话都能听见大主任焦躁无奈地叹气声。
安静了几秒钟,佟太太忍不住小声问爱人:“约什么呀?”
“出来陪我吃点东西。”刑墨雷疲惫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太太讲话再细腻,音量也足够传到电话的那一头了,佟西言没回答。
刑墨雷顿了顿,果然把电话挂了。
“约麻将。”佟西言对太太微笑。
“你说他忙,就是忙着打麻将?”佟太太颇为不满。
佟西言无情地埋汰:“麻将精嘛。”
夫妻俩挨着脑袋笑成一团。
乐完了,佟西言揉着妻子的肩膀笑道,“大后天跟大大后天我不回来吃晚饭,夜里回来要迟了,你别等我。”
?
年终每个科室的年夜饭都会请院领导,刑墨雷因此光是自己医院里的饭局便没完没了。佟西言小医生,相关科室请肿瘤科全科室吃饭的时候才需要他出席,他又喝不了酒,因此常常散席之后负责开车送同事回家。
医院消化内科跟内镜室是出了名的能喝,尤其是几位女将,又能喝又能劝,一个可以干趴几个外科小医生,要是联合起来围攻,都能把刑墨雷拿下。年夜饭本来就是吃个气氛,大主任不会扫大伙儿的兴致,被围攻了也不恼,来者不拒。佟西言车给了太太用,坐同事车去饭店,散席之后用老师的车先送同事,最后送老师回龙泽园。
刑墨雷几种酒混着喝了不少,像是真醉得不轻,到家了靠在后座还没动静。佟西言叫了几声老师,他没反应,他便只好下车来扶他。
刑墨雷高他近十公分,喝醉了又死沉,佟西言扶得踉跄,好容易摸他钥匙开了门,两个人差点摔在玄关。
屋子里冷冷清清,灯都没开一盏。佟西言并不意外。刑家没有老人,刑少驹一放假就被母亲打飞的送去了外婆家,母子俩年年都在北京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