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打算在农村扎根了?船厂还没有说法么?”

宋恂摇头,“没消息。我周一去趟船厂,看看情况。”

“你说你,好不容易冲动了一回,还让人给你一竿子支到农村去了!当初要是去考个军校不就没这些倒霉事了?”

宋恂喝了点酒,也放松了下来。

舒坦地靠进座椅里,摆手说:“过去的事就甭提啦!”

“为啥不提?凭什么宋恺可以去当兵,你就不行?”孙卓远撇嘴,“你看人家如今在后勤混得多滋润!”

“我也可以去。”宋恂漫不经心地挑拣着花生米上的红衣,“不过,我家还有个宋恒,也是从小就嚷嚷着要当兵的,而且他淘成那个德性,也就部队能管管他了。老宋家三兄弟,不可能都当兵,好事全让我家占了,别人能乐意吗?”

“我看不是全让你家占了,而是全让宋恺一个人占了!”提起这事,孙卓远就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大学真是白上了,那农村的工作,是个人都能干,你去了不是浪费人才嘛?还不如让宋恺去呢!”

孙卓远还记得宋恂当年少年得志,考去上海读大学时的风光。

那几年宋恺在他跟前都是缩着脖子的。

虽然毕业分配时没能留在上海的研究所,而是被返回原籍,进了渔业公司的一个下属船厂,但好歹也是个工程师。

在他们大院里,这样的文化人也是很受人尊敬的。

“你们可别小瞧了农村的工作,我现在干的工作,你们未必能干成。”宋恂笑道,“公社里把我当成救火队员,如果干不好,公司年底就要解散了。”

“这么严重?”两人同时出声。

宋恂对他们说了公司的情况,着重谈了当地渔民不肯钓鲨捕鲸和缺钱买船的事。

“你们说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