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怀不知苏燕是否会喜欢,他只是想起过去的一切,总觉得有千万种遗憾,这一世想尽法子填补。“含象殿虽有海棠,却始终不及这棵来得壮丽,很早之前便想带你来看看。”

只是可惜,后来这棵树被他一把火烧尽了,每每想起他都觉得心中有愧,本该是想让苏燕安稳地住在清合殿,后来却不断地让她伤心难过。

苏燕听着耳边花叶簌簌作响的声音,想到自己的过往,眼眶忽然有些酸涩。

“好在如今还来得及。”他抬手折了一枝花簪在苏燕鬓边,低头亲了亲她。

重来一世,徐墨怀与苏燕都少走了许多的弯路。而因着有从前的经验,这一世的徐墨怀在政务上避开了不少障碍,早早推行了科举,提拔了对他有用的人。

宋箬进宫后改了名姓,与苏燕十分要好,待徐墨怀也比上一世亲近。只是不曾想她还是阴差阳错的与进京赶考的孟鹤之相识,在徐墨怀还不知晓的时候便两情相悦了。苏燕十分热衷于撮合二人,时常帮着她出宫去找孟鹤之。

而徐晚音被贬出宫,林照依旧死心眼地非她不娶,和族人长辈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在祠堂里挨了罚,找徐墨怀求了恩典,带着徐晚音南下上任。

徐墨怀处理完政事,再看向窗外的时候,雪已经小了许多,宫人正在扫台阶上厚厚地积雪。他顺手拿过斗篷披上,撑着伞往含象殿的方向走去。

不等他走到,便看到前方厚厚的雪堆里趴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厚实的冬衣圈着兔毛的边儿,几乎将她整个脑袋都掩住。

徐墨怀蹲下去,揪着徐若瑜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询问她:“你趴在雪里做什么?”

徐若瑜才三岁,说话都说不清楚,一见到徐墨怀的脸,立刻哇得一声哭得起来。

“哥哥……哥哥,他踩我的兔子……”

徐墨怀拍了拍她身上的雪,笑道:“你哪儿来的兔子?”

她泪眼汪汪地指向地上一团雪,徐墨怀立刻便明白了过来,喊了徐成瑾一声,片刻后躲在树后不敢吱声的徐成瑾露出了脑袋,无奈道:“父皇,阿瑜非要我赔她一只,我不会做兔子,她怎么说都不肯起来。”

“那也不该让她躺在雪地里,若是着凉了,你阿娘又要忧心。”徐墨怀随手捏了一团雪递给徐若瑜,哄劝道:“兔子又回来了,莫要与你哥哥计较。”

徐若瑜脸颊红扑扑的,抽噎道:“这不是兔子……”

他认真道:“这是兔子。”

她想了想,犹豫道:“阿娘给我的兔子不是这样的……”

徐墨怀揉了揉她的脑袋:“你阿娘骗你的,兔子就是这样,不信你可以问问哥哥和薛师父他们……”

薛奉站在后方撑伞,撞上徐若瑜可怜兮兮的眼神,只好昧着良心说:“陛下说的是,这的确是兔子。”

徐若瑜顿时也不哭了,似乎有点不情愿,十分勉强地点点头。“那好吧。”

苏燕大雪天跟着人去钓鱼,等她回到含象殿的时候,徐若瑜便捧着一个难看的雪球喜滋滋地给她看。“阿娘,父皇给我的兔子!”

苏燕疑惑地看向徐墨怀,问道:“你怎么胡说八道呢?”

他蹲下身子,将徐若瑜手上的兔子放到地上,说道:“兔子不能放在手上太久。”

徐若瑜比徐成瑾听话的多,闻言乖巧地点头,任由他抱着走入殿内。

窗户开了一小半,能窥见窗外白雪莹莹。桌案上放着新鲜的吃食,鱼脍正是苏燕冻得瑟瑟发抖才钓上来的鱼做成的。

“我下回再也不去了,冻得我腿都僵了,都是小鱼,才得了这么一条大的,属阿箬运气最好……”苏燕指着那盘鱼脍,给徐墨怀说起今日的经历。

徐墨怀按住徐若瑜扯他头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