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淮修仿佛已经稍微适应了些,因为舒南发现他的拳头握得没那么紧了。

可惜两位渐入佳境“沉迷”于观影中的人或许忘了有句俗话叫人吓人吓死人,最刺激的永远都不是恐怖片里的内容。

就在音乐把氛围衬托渲染得极致到紧张,就差贴着脸告诉观众你们差不多可以闭眼躲开高能了的时候,被舒南扔在桌上的手机突兀地炸起铃声来。

平地一声惊雷炸开,把魂发射到八百里外。

舒南只觉得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脑子也像被人蒙在鼓里敲了百十来回一样晕乎,耳朵和大脑之间隔了层棉花,雾蒙蒙的。喉咙里堵着的惊叫没能发泄出来,生生咽下去之后悉数被压回胸膛里,变成剧烈的心跳,七上八下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刺激,太刺激了。

这可比黑衣哥砸店的时候刺激多了。

更刺激的是,舒南发现自己两只手臂动弹不得,正被人紧紧抱住,埋脸的地方也不是熟悉的沙发抱枕,而是某个肩头。

稍显急促的呼吸就贴在耳边,温热撩过颈侧皮肤,陌生的针织毛衣柔软地蹭着脸颊,一呼一吸间是熟悉的浅淡雪松香气。舒南缓???慢地眨了眨眼,后脑勺被人轻轻摁着,鼻尖脱离不开那片香气,只好又嗅了嗅。

电影已经过了高潮片段,世界安静。

他忘记了要挣开。

陆淮修也忘记了要放开。

来电铃声被扔进客厅这片静谧湖泊砸出惊天大浪的一瞬间,陆淮修下意识捞了个人形抱枕牢牢锁住,直到茸茸的发顶挨上下巴的时候,他才明白怀里抱了只什么,温暖的,踏实的,乖巧着没有动弹的。

八爪鱼有八只手,陆淮修有两只;八爪鱼是冷的,陆淮修是热的;八爪鱼的反应慢,陆淮修的反应快。

这就是八爪鱼和陆淮修的全部区别。

被抱住的舒南暂时想不出第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