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探出牙齿,继续吻在一起。

梁初楹捏紧他的手,伏在他肩头,不断有热流涌出,梁聿摸摸她的眼睛,似乎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还在哭?”

“梁聿。”两人十指相扣,戒指边缘摩擦皮肤,她低下头去,像是没有力气,发了狠地咬他的肩膀,“还是……好疼啊。”

当天,他们做了很多次,梁初楹没叫他停,梁聿的体力似乎就是无限的。

他曾说,镶的珠子就是戒指,这是床上的婚礼。

这也算结过婚了,梁初楹想。

直到二人耗尽所有体力,世界仿佛陷入末日,天由暗转亮,她靠在梁聿怀里,沉沉睡去。

梁聿最终做到了,长在她的身体里。

夏天的天亮得早,眼皮被光照透的时候,他敏锐地听见一些窸窣的声音,掀开眼皮,看见梁初楹顶着流连向下的红痕,穿上了上衣。

梁聿去勾她的手指,“……要去哪里?”

梁初楹回身,愣了一下,突然对他笑了笑,梁聿被晃了一下眼睛。

“我饿了,去外面买个早餐。”

梁聿准备起来:“我去就行。”

梁初楹将他摁住,赌气一般的口吻:“这点小事让我自己做行吗?你别老跟着我,太热了,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上次梁初楹警告过他,说他们是平等的,他要接受梁初楹有自己的时间,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梁聿抿住唇,艰难地克制住替她做好一切的本能。

她转过身,穿好外套,那些暧昧的痕迹便全都不见了。

“你继续睡吧,我去吃个早饭,今天交换一下任务,我给你带饭回来。”

梁初楹离开沙发,弯腰捡自己的鞋,“豆浆和手抓饼行吗?”

梁聿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嗯。”他迟疑着,“都行。”

一道关门声响起,梁初楹出门了。

梁聿也没了困意,从地上捡起衣服穿,突然拧眉,觉得有哪里不习惯。

约莫两秒后,他意识到:

他的手表失去了心跳。

梁聿一扭头,抬眼看见了门边柜子上他摆好的果盘,最上面那颗苹果上框着一条熟悉蛇形手链,绿色宝石眼晦暗无光。

再旁边,是他昨夜送出去的戒指,工工整整地摆在那里。

神经突然一根一根崩断,脑袋里响起爆鸣,梁聿耳膜都像是破掉,只能听见嚯啦嚯啦刺耳的声音。

他猛地冲出去,站在楼下清晨的风里,第一次,完全失去了梁初楹的踪迹。

梁初楹连圆明园东里都没回,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手机只剩百分之十的电。

时间还早,她先去华清商务会馆转了一圈,白天没什么店营业,也没有人,梁初楹就站在几家店门口待了一会儿,好像什么也没想,走了一圈以后,手机只剩百分之五的电。

在去机场途中,看见有人抱着吉他卖唱,梁初楹点了一首《鲜花》,听完就走,提前两个小时进机场检票,梁庆那时候正打算给她打电话,把她的行李推过来。

“从家里给你捎过来的,你奶奶说那边冷,过几天再给你寄一些厚衣服,先去寄宿家庭适应一下。”

梁初楹拎着行李箱把手,撇开眼,“什么适应啊,你就是催我走。”

梁庆不应,抿紧唇,问她:“你都跟他说清楚了?”

“还没有。”梁初楹捏一下手机,只剩最后百分之一了,待会儿得租个充电宝。

她就用这最后百分之一的电,给梁聿打电话。

几乎是刚拨出去的瞬间,电话就被接起。

梁聿正满北京找她,要找疯了,想过她出了车祸、绑架、拐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