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梁聿摁开了灯,梁初楹看见一个很干净的工作室,墙上挂着她堆在家里墙角的画,桌子上摆着绿植,室内透光也很好,虽然是夜晚,但是站在门口就能看见对面各种彩色的霓虹灯。
有画架、整齐码好的颜料、她常用的刷子,室内配备了暖气管,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可供休息的黄色沙发。
梁初楹的手指颤抖了起来,紧紧抿住唇,如果不是这样,恐怕眼泪就已经掉下来。
“家里空间太小,没有专门给你用的空间,姐姐不能总窝在客厅的墙角画。这里原本是一个美术教室,我租了下来,当画室用。”
梁聿上楼将二楼的灯也打开,上面都是储物柜,他说可以把画好的画和一些杂物放在二楼。
介绍完以后,他两手搭在楼梯扶手上,垂头向下望,“这个礼物可以吗?”
梁初楹松开紧紧咬住的下唇,憋了很久,如果不缓一下,她会露馅。
“你哪里来的……”声音还是艰难地卡住,“钱。”
“卖血、卖肾之类的?”他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以模糊过去,“只要姐姐需要,挖我的肾、肝去卖,还不够的话,那把我的心挖出来也可以。”
“挖出来试试,看看是不是只有你一碰它,它就跳。”
梁初楹不说话,他以为自己搞砸了,又改口:“骗你的,我之前就说了,我给万宝丽做事分了不少钱,姐姐不用担心这个,你喜欢这里就行。”
她将大门关紧,低了一下头,把门锁上。
梁聿听见声音,从楼上下来,“为什么锁门?”
梁初楹顺便把灯关了,怕他看见自己的眼睛,梁聿是个七窍玲珑的人,一旦让他看清,她会装不下去。
“我喜欢这里。”她停顿良久,后续的话低得只剩下气声,“梁聿,我跟你交换我的礼物。”
梁初楹绕过他,走去后面将窗帘拉上,室内只剩一个黄色的氛围灯,立在墙角,给她已经湿润的眼睫镀上一层光。
“就在这里。”梁初楹从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在他面前拆开。
“梁聿。”她一字一顿地喊他的名字,“今天……我不喊疼了。”
梁聿整个人被埋在暗色里,乌色的头发跟夜色融为一体,梁初楹甚至看不清他的眼睛。
“姐姐,你不太对劲。”他太敏锐,微眯住眼,慢悠悠咬着字。
梁初楹垂着眼,眉间滑过一抹郁色,声音提高了些:“你烦不烦啊,要做就只有今天,趁我还感动的时候,不然以后都不要做了,憋着吧你!”
现在说话的口气倒跟之前没什么两样了。梁聿眨一下眼睛,梁初楹嫌他磨蹭,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拽着他的手就把他顶到沙发上,跨坐在他精瘦的腰腹上,脑袋压得很低,垂下的细长发丝盖住她全部的神情,落在梁聿脸颊上,混杂着氛围灯混沌的光线,冰凉地滑过去。
一个略带咸涩的吻落在他唇边,梁聿发现她在哭,歪了一下脑袋,叫梁初楹把脑袋埋在他肩颈处,伸手扶着她脑袋,静静地听她抱怨:“你真够可以的,以前不见你这么浪漫,偏偏在今天。”
“梁聿。”眼泪砸在他耳朵上,温热的,顺着软骨的坡度滑下去,“……偏偏在今天。”
“因为今天是姐姐的生日。”梁聿瞥过眼瞧她,却看不清,神情空下去,“这是一年之中我最喜欢的日子,二十一年前同样的时间,你出生了。”
“闭嘴。不要再说下去。”梁初楹声音哑得只剩下气,“你今天,可以全部进来。”
沙发不够长,梁聿一条腿还垂在沙发侧,梁初楹往下退了退,膝盖跪进他双腿之间,手顺下去解他的腰带。
“卡扣在哪儿……”她不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