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是太听你的话才叫你把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局面!”梁庆咬住后槽牙,神情颇显疲惫,“这次必须听我的,家里还有很多糟心事要处理,中央下派了巡检组,爸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你们瞎闹。”

他把着方向盘,眼神凝视前方:“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梁初楹脱力靠回去,将头扭到另一边,看着窗外出声:“你所谓重要的事就是你的工作,你想升官,别的事对你来说都不重要。”

停顿两秒,她语气变轻,“我也不重要。”

梁庆蓦然张一下嘴,似乎试图说出什么来,最后还是紧闭,一言不发,将车开回了圆明园东里。

各种人流、高楼大厦、街景,就从一块四四方方的车窗里滑过去。

“我会联系你的导员给你办交换的事,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收拾好东西从那儿搬出来,爸希望你能自己处理好跟梁聿的关系,不要断不干净,如果你处理不好,爸就替你处理,到时候闹得难看了别怪我。”

手机不断震动着,梁初楹将其捏紧,梁庆瞥过来一眼:“听见没有。”

梁初楹咬紧牙齿,不说话,车停在了小区楼下。

“梁聿现在是不是在家?”梁庆平声问。

她低了一下头,看见手机来电提醒上梁聿的名字,心脏霎时如同被一只冰凉的手攥紧。

“他不在家,你别上楼了。”梁初楹发出艰难干涩的声音。

那是唯一完全属于他们俩的空间,她不想叫梁庆闯进去。

路边两排灯亮起来,父女俩继续在车里待了好一会儿,谁也没动,车外的灯光照亮她略有些干红的眼底,梁初楹从始至终一眼都没看过梁庆。

梁庆知道她心里难受,看向车窗外的树影,“我是为了大家好,病灶需要在早期就挖除,趁着感情还比较朦胧就断,总好过以后剜刀子一样疼。”

“丫丫,你可以犟。”想了半分钟,梁庆还是狠心将话说绝,“我说了,你处理不好的话,爸会处理,为了撇清关系,那便将梁聿赶出去,届时谁会为了斩草除根找上他,爸不清楚,到那时候也和咱们家无关了。”

“如果不是我护着他,梁聿早在车祸的时候就死了,如果你还分不清轻重,那就牺牲掉他好了,总之我也仁至义尽了,再多的我也做不到。”

梁初楹尝到口腔里漫出来的铁锈味,才发现自己咬破了嘴里的黏膜。

“我知道了。”低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我走的话,他还能待在咱们家,他还是你儿子,大家就都能好好过日子吗?”

梁庆靠在驾驶座上,半张脸被黑暗吞没,“分开一年,感情淡了再说,要是一年断不干净,那就再走一年,直到你俩甘心好好当姐弟为止。”

他清楚梁聿偏执的性子,如果不用距离隔开,梁聿会很难缠,只要他揪着不放,他的两个孩子很难断干净。

盯着小区楼下新生的树枝时,梁庆沉沉吁出一口气,走了很久的神,不知道想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