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门被关上,声音消失不见。

菜的口味太重,梁初楹咕咚喝下两杯水,回头发现梁聿还端坐在桌边,指尖用力到发白,指甲几乎要顶进桌子里。

“梁聿。”她喊了他一声,梁聿顷刻间从沉溺的情绪中抽脱出来,梁初楹古怪着,“你不太对劲。”

奶奶还在厨房忙活,梁初楹将说话的声音压低,以防叫她听见。

梁聿假装若无其事,摆出一脸温和笑意:“因为姐姐刚刚甩开我的手了,我到现在还在意。”

就这种小事……梁初楹撇开眼,嫌他不争气,将杯子里最后一口水喝尽,玻璃杯搁在他手边,用气声说:“你晚上又不是没牵够。”

几乎是瞬间,梁聿很没安全感地攥住她垂下的手指,像小孩子一样捉着,手劲大得叫人吃痛,梁初楹“嘶”了一声。

“姐姐,你少说这类话,明明知道我耐性不足。”

这话刚说完,奶奶拎着垃圾袋从厨房出来准备扔垃圾,梁初楹睁大眼,慌里慌张把手从梁聿掌心抽出来,胳膊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搭在他椅背上。

手心似乎都要出汗了,梁初楹默不作声握紧拳头,听见奶奶指挥:“在这儿坐着干什么?有时间快去洗澡,免得待会儿一家人排队洗,城里条件这么好,连水都不用自己烧,还这么不勤快。”

“知道了。”她拖长声音答。

国庆满打满算七天假,梁初楹回华城以后跟祖佳琪一起聚了一次,她在天美上学,跟北京隔得倒是也不远,高铁也就半个小时,但是跑来跑去还是麻烦,在学校的时候只能隔三岔五地挑个周末一起出去玩。

俩人坐在店里,祖佳琪似乎是不经意跟她提:“你知道晏文韬的赔偿款终于要到了吗?”

梁初楹顿了一下,已经很久没有再听见过他的消息,记忆还停留在上次二人在长亭公园的争执,“什么时候的事?还挺好的,他妈治疗费有着落了,也不用那么辛苦打工了。”

虽然她跟晏文韬不欢而散,但这事儿确实还是好事,世界上少了两个受苦的人。

祖佳琪觉得奇怪:“是你爸去跟进的,你不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是你跟你爸说情了,这事儿还上了电视呢。”

搬去北京以后,梁初楹几乎就不看华城的新闻了,在家一般也只有梁庆看新闻的时候她随便听一耳朵,没人放了以后就再也没关注过。

这事她是有跟梁庆提过,不过当时双方意见不一,梁庆最后也没答应,梁初楹以为她爸会撒手不管来着,结果还是跟下面人提了一下?

梁初楹走了一瞬神,回家路上也一直在想这件事。

国庆是法定节假日,梁庆待在家里的时间长了一些,梁初楹以为他还在家里,敲了敲书房的门,却也没人回应。

看来又不在家了,真是够忙的,一年不知道在家的时间有没有三分之一,在梁初楹印象里爸爸从来就没歇下来过。

她试探性拧开书房的门,里头窗帘没拉,白色的天幕通过落地窗在室内投影出明亮的光线,茶几上的茶碗、书桌上的文件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最上面一份就是有关地皮开发的文件,昨天庞博也是为这个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