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让他闭嘴,随即用脚去找自己的鞋子,匆匆穿上。
在去北京前一天,梁初楹向梁庆改了口。
她爸挺纳闷:“前几天还说绝对不要,怎么这就改变主意了?”
事实真相自然无法言说,梁初楹企图搪塞过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不必为难自己,在外面住也舒服些,想通了所以答应了。”
梁庆一笑置之。
八月最后几天,两个人定了从华城到北京的飞机票,梁初楹提了两个行李箱,赶去机场的时候后备箱都塞不下,往后座上扔了一个。
梁庆显得很是担忧,一路上絮絮叨叨,眼睛看着路,嘴都快歪到副驾驶的她耳朵边上了。
因为上合组织峰会的事,华城很多路面都在重新翻修,几条大路都被围起来禁止通行,哪些地方走不了梁庆大概都知道,虽然绕了些路但还不算太耽误时间,抵达机场的时候距离起飞还有将近两个小时。
梁庆下车帮她把行李箱拖出来,因为过不了安检,只能在外面目送二人。
带着梁初楹通过闸机的一瞬间,梁聿回头对梁庆笑,那笑容并不只是单纯高兴一般,他突如其来道:“爸,再见。”
梁庆脸上没有表情。
飞机在北京时间下午六点钟落地,这个时候正赶上晚高峰堵车,打了一辆网约车堵了半小时才前进五百米,梁初楹觉得这还不如靠两条腿走路。
万宝丽给他们提供的住处在圆明园东里,梁初楹上网查了一下,这里房价要将近十二万一平,她放下手机,认为梁聿最好从实招来到底怎么跟这种社会顶层人士搭上线的。
虽说他们家也算富裕,但是怎么也负担不起这么贵的房子的,得是帮了多大的忙才能拿这里的房子出来给他们住?
房子是两室一厅,带厨房,家电什么的都很完备,不过都铺着防尘罩,看上去很久没人住了,窗帘也全都是合上的,一点光都没有,梁初楹进屋里想把灯打开,结果只摸了一手灰。
她记起行李还没搬进去,回头看见梁聿已经把两个箱子拎起来放在玄关了。
在黑暗里,她陡然听见大门咔哒一声响,竟然被反锁,梁聿懒洋洋靠在门边,随后一步步向她走来。
梁初楹的牙一点一点咬紧,内心深感不妙。
离开了家,离开旧居地,好像以前限制着人的那些人或物,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自己这样轻易答应他是否是正确的选择,梁初楹觉得这个问题暂时很难想通,天高地远的,梁庆也不在,根本不怕被爸发现,他只怕会更加过分。
梁聿浑身轻松,像是从没有这么高兴过,满眼笑意,没骨头似的搭着她的肩,像小时候睡在一张床上那样抓她头发绕在手指上玩,依偎着她、粘着她,恨不得把每一寸皮肤都贴在她身上,把自己揉成一团塞进姐姐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