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身上是湿的,残留一些温热,呼吸间覆上来极淡的香气,像小剂量的麻药,吸进去几口便能麻痹人的神经。

梁聿因为晏文韬而投湖的那天,梁初楹在他身上也闻见过这股气息。

他拧开自己房间的门,里面布置简练干净,本就不大的屋子竟也能显得如此空荡,冷的、寂静的,似乎从未接纳过人的呼吸与体温。

他的床也硬,硌着她的背,梁聿俯身将她放在床板上,屋子里不见天光,透过窗外的虚影才能瞧见他垂下的柔软发丝。

梁聿一条腿刚跪上来,膝盖顺着她小腿曲线一点点入侵,掰开她的腿,梁初楹空空盯着天花板,心里像着了一把火,晏文韬没能点燃的?*? 那堆柴火,因为梁聿而缓慢燃烧起来了。

她仰躺在床上,看着空白一片的天花板,哑声道:“你不能上我。”

梁聿撑在她身体上方,动作停住,梁初楹兀自闭上眼,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占据上风,却又被道德掣肘住咽喉。

虽然底线一再跌破,但是梁初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做到最后那步。

“你不是像他一样,惦记我什么,对么?”梁初楹开口问,“我可以什么都不给,你是免费的,对么?”

梁聿迟迟没有发出声音,梁初楹歪着脑袋,下达最后通牒:“如果不是,那就滚下去。”

“是。”他的嗓音有如粗砂灌过,像挤出胸腔里最后一口气,发出艰涩的气声,“我是免费的,跟那只兔子一样,姐姐,我是礼物。”

“这样啊……”梁初楹已经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似乎声带完全被身体支配,无法细细思考下去。

梁聿是她弟弟,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弟弟。

但是……但是。

两片唇掀开一条细细的缝。

“咚咚咚”

台风敲打松掉的窗棱,两个人靠近的呼吸跟台风天气混在一起,越来越急、越来越急。

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腕,膝盖退下去压在床边,另一只脚踩在地上,俯身,堪称凶狠地用指尖顶开她牙关,然后他垂首将温暖的舌尖递过去。

口腔里残留水果的甜意,清甜的、粘腻的,舌头像红色的蛇一样绞缠,呼吸都被榨取,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道德、禁忌,应该的、不该的,全都被抛之脑后。

只有这一刻。

每一个毛孔都是对方的气息、唇齿口腔都被对方强势占取的这一刻,她可以暂时不把梁聿当弟弟,梁聿也不可以把她当姐姐。

梁聿扣紧她的手指,指缝都被摩擦出了汗意,湿热得将两块皮肤粘合在一起,清瘦的手背浮出黛色的青筋,恨不得手腕的血管连到姐姐的身体里,将他的毒灌进去。

如果爱是传染病,那么咬破舌尖也可以。

让梁初楹咬破他的舌头,喝掉他的血,看看能否让她也对自己有瘾,否则太孤独了,永远只有他步步为营,耍尽心机,像衣衫褴褛的乞丐,像癞皮狗摇尾乞怜一般,永远翘首以盼,祈求她的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