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他是真有各种旁门左道“杀”一个人,一边一步步按计划走,一边装得温吞乖巧,总是满面春风地趴在她耳边“姐姐”“姐姐”地叫,佯装不谙世事,实则把一切都算好了。

“你还骗过了爸,叫我跟你住在一起,梁聿,把我拴在你身边究竟有什么好处?我能给你什么,你想要我给你什么?”

梁聿定定看着她,缓慢伸手,挑开她的头发,绾在她耳后,可还是有一缕掉下来。

他眸子半眯,痴痴望着她,轻言细语:“姐姐不是都知道么?”

清风送来他指尖的温度,他洗过手,手指是湿的,但还是能闻到一股呛人的苦味。

梁初楹第一次在他身上闻到这种很浓的涩苦味,停留在梁聿指尖,经久不散,呛得吓人,她想,梁聿什么时候背着她抽了烟。

“我不知道!”梁初楹嘴硬,假装不知,坚守那道绝不能突破的防线,“你也别再”

梁聿夹过来一张单据,两指撑开,梁初楹心跳漏了一拍,将头从枕头里抬起来,趁着薄薄的月色看见上面几个字她电脑的维修单。

一瞬间,梁初楹无话可说,十指将床单攥得皱巴巴。

“你知道我爱你。”

他望着梁初楹含着水色的双眼,像看到了落水那天映着蓝天的白云湖水,他沉重的身体、疯狂的爱恨全然投进去,被吞吃得杳无声息,激不起一点涟漪。

而从梁聿口中飘出来的那句话像是掉进了她的身体里,梁初楹的心兀地抽痛了一秒的时间。

像有冰流灌进身体,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梁初楹是想过的,自己从小到大捉弄他这么多次,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

但她没想到报应会以这种方式重击在她身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别开视线,死死咬住下嘴唇,舌尖几乎舔到了锈味。

“姐姐总是不会承认的。”梁聿温笑起来,“你才是伪装的好手。”

他双手交叠,脸颊靠在自己手背上,无辜地趴在姐姐床边,撩着眼皮,顶着一双纯洁无害的漂亮眼睛仰视她,“你今天去和那个人说清楚了吗?你们做了什么?”

梁聿像委屈的小蛇蜷起尾巴,扬着视线,用手指碰碰她。

梁初楹缩回手,他便一愣,眼尾绷得尖锐了些。

“我不想再跟你说晏文韬的事。”她抓紧被子,背抵住墙往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