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逻辑是,晏文韬人不错,帮过我,很尊重我、也很尊重朋友,他的朋友对他评价又都那么好,这个人挑不出什么错,就”
梁初楹结结巴巴地梳理:“就感觉,他是个好人。”
两个人面对面眨眼睛,听着对面的呼吸声,祖佳琪犹犹豫豫,还是给她敲警钟:“听上去你根本没感觉啊。”
“得到了很好,得不到也不难过。”梁初楹说,“我没谈过恋爱,没喜欢过人,其实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的。我认为跟晏文韬说话舒服,因为他态度总是很好,能一直接我的话,跟他聊天很有意思,我愿意跟他待一块儿。”
“但是我”她艰难开口,“就没有那种想牵手、想亲吻之类的欲求。”
“那你对谁有欲求啊?”祖佳琪不经意发了言,唉声叹气。
“我”她接了祖佳琪的话,发了半个音,眼睛蓦然睁得很大,脑子里冒出个两个字的人名来,随即整个人都被深深的恐慌席卷,骨头都像要绞在一起似的。
梁初楹脑子里晃过很多场景:梁聿含笑凝视她的双眼、微敞的领口、发烧时的嘴唇、每次抚摸她手指或头发时先一步传来的呼吸与温度。
以及,握住他时自己身体的热度。
呼吸完全紊乱。梁聿似乎天生按照她满意的方向生长,每一根睫毛的弧度都符合她的审美观,是最有欺骗性和蛊惑力的外貌。
梁初楹眨动双眼,再一次违心:“没有这种情况。”
祖佳琪打起呵欠来:“我就说嘛,现在我看样稿里的男人都完全清心寡欲,正常。”
她像是困了,连打好几个呵欠,卷了卷被子,闭上眼睛,声音弱了下去:“没考虑好就诚实跟他说吧,就说自己还不确定,要再想想。”
梁初楹“嗯”了一声,背过身子去,额头抵住冰凉的墙,听着空调吐冷气的嗡鸣声,将自己缩成一团,脑子里打了一个小时的架,只理清了两件事。
第一,她跟梁聿之间应该归类为……类似亲情。这一切都是因为梁庆太不靠谱,以至于她跟梁聿从小就得搭伙靠在一起取暖。
第二,梁聿对她勃/起,一定是因为他的病。那只是发病的症状,并不能多想。
谁说欲一定是情催发的呢?也许并不是这样。
在给出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以后,梁初楹沉下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她艰难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