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的时候纸袋子没立住,倒了下来,她的视线在触及到一只米色毛绒兔的时候凝滞住。
这应该是祖佳琪抓的,她没有抓过这样的东西。
细长的身体,长耳朵,右耳朵上别着一个紫色蝴蝶结,一只身子软趴趴的毛绒兔,跟小时候被梁聿扯坏的那只如出一辙。
她将那只兔子捡起来,沉默地盯了一会儿,随即塞回袋子提进了房间里。
进房间里的时候,还没等到开灯,她看见自己床边坐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双腿合并着,坐姿极乖巧,肩膀一点儿都没塌下来。
屋子里布满暗色,他黑发黑衣,跟要把自己揉碎进夜晚里一样。
不知道这种坐姿保持了多久,他也不嫌累。梁初楹撇撇嘴,放下东西:“你有事?”
梁聿的视线落往她手腕上挎着的手链,绿色的宝石镶嵌在蛇眼里,反射出缭乱的光线。
他静了两秒,梁初楹觉得他莫名其妙。
“没话说待在我房间里干嘛,我以为你还要跟我讨论白天的事。”
梁聿突然说着毫不相关的话:“有人碰过你的手么?”
梁初楹单手拎着抓娃娃的袋子,准备放在柜子上,动作一瞬定格住。
她缓声:“有又怎么样。”
“手链,看上去要断了。”
经他说明以后,梁初楹才抬起左手,发现蛇的脑袋确实往内折进去大半,真亏他能发现。
“你们牵了手?”他的嗓音听起来仍旧没有起伏,但梁初楹却觉得他平静之下埋藏着密密麻麻的恶意。
像一具被锁在刑具里的受刑人,外表祥和,内里却被一排排的铁钉刺得鲜血淋漓。
梁初楹不知为何感到心慌无措,总觉得有很多无形的事情又在无形之中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