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梁聿不跟我说的话……爸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要交费用啊,是我疏忽了,以后注意,好吗?”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送他们去镇上的村民也不住观察着车里三个人的脸色,出于好心开口调和凝滞不动的气氛:“我们家也差不多,我那不争气的东西要是不找我要仨瓜俩枣的,我也是不舍得给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要多体谅为人父母的嘛。”
大哥豪迈地说道起来:“梁书记可是我们村里最有出息的了,每年大家教育孩子都拿梁书记做榜样,他升官那年举全村之力给凑了”
“好了,用不着说那么多。”梁庆叫停他慷慨激昂的话语,随即偏了一下头,斜斜看了梁聿一眼:“以后梁聿也监督爸,可以吗?不要不好意思。”
梁聿平静接下:“好的,爸。”
梁初楹抿嘴后再争取:“你不得给点儿东西?”
梁庆爽朗地大笑起来:“丫丫说的对,回去了爸给梁聿包个新年大红包,晚上好好做顿梁聿爱吃的”
爱吃的什么呢?
梁聿没有喜好,谁也不知道他,梁初楹听见他爸的声音生生卡在那里。
“胡萝卜羊肉汤。”梁初楹盖了顶帽子在脸上,声音被闷住,救了场,“昨天他喝了两碗,还泡饭吃。”
“好。”梁庆眼角的皱纹都笑开,“看来你俩关系终于变好了。”
梁初楹觉得她爸眼拙,她跟梁聿,现在才是冷战的起点。
梁聿的视线落在她的帽子上,梁初楹斜靠在窗户上,胸腔有规律地起伏。
车窗上结了一层薄霜,梁初楹一边觉得心里不舒服,一边把头靠在窗户上浅寐,昨天一整晚被闹得都没心思睡觉,一闭上眼睛似乎就能闻到厚重被子的潮腥味,手心也还疼痛着。
她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靠到了梁聿肩膀上,两个人的胳膊挨在一块儿,梁初楹很快退开,擦了下嘴角。
准备下车,她手指刚碰到把手,梁聿轻缓的声音传入耳朵:“姐姐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即使背对着他,梁初楹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偏执眼神是定格在自己身上的,是从小到大,自己被他注视时产生的本能反应。
梁初楹忽略那股不适感,头也没回,冷声冷调:“我乐意。”
他盯了她许久,直到梁初楹跨下车关掉了车门,他才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指尖碰了碰伤口,觉得疤痕看样子要好了。
“…………”
二月中旬的时候,清美的初选名单发布,梁初楹顺利合格,但还要参加后面的文化素养测试和艺术能力考试,一口气还没松下,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家里就剩她一个要专心备考的,梁庆跟梁聿都不再打扰她,做好的饭她急急下楼扒一口就上楼,自己的屋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