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过来清扫。

新闻被播出去以后,网上热议起来,在热搜上挂了很久,他们倡议给庞博判死刑,越炒越热,梁聿将每篇控诉都打印了下来,连同判决书一起,蹲在父母的坟头,一页一页地烧给了他们。

烟子飘起来,熏得梁初楹眼睛发干,但梁聿像是毫无察觉,指尖没入火光里,将那些纸页一点点往火堆里丢,漆黑的眼底被火苗照亮一块儿,染了红。

安静蹲了一会儿以后,梁初楹把万宝丽在庭上给她看过的那个本子递给他,“你爸的日记,没写全,不过也是你爸的东西,留着吧。”

黑色破旧的封皮被烧起的火照亮一点儿,地面的草茬刮蹭人的脚踝,梁聿的视线在上面停了一会儿,伸手接了过来。

她抬眼往上看,灰色的烟缓缓升向天空,被风打散,消失不见了。

山头安安静静的,连江水翻腾的声音都听不见,只能听见一点儿很慢的翻页声。

东西都烧光了,梁初楹以为应该得走了,梁聿却仍蹲在那马上就要熄灭的火堆旁,抬了抬手,牵住她的手指。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眼熟的,丝绒盒子。

梁初楹眸光颤了颤。

“之前送你的时候,姐姐没要。”火光没有了,周身又黑又静,梁聿的嗓音敲击在她耳朵边上,丝绒盒子一打开,那枚在她指根连十小时都没待满的戒指,就那么重新出现在她眼前,被微弱的月光照亮,“现在可以戴上了。”

在已故的父母面前,梁聿毫无犹豫地拽着她的手,她站着,他蹲着,偏执又不容置喙地将戒指一点一点磨过无名指,最终套牢在指根上。

一贯漠视伦理纲常的人,这一刻确信一个直径不到两厘米的圈就能永远把她留在身旁,“这样……你再也不能走。”

他被夜风吹开的黑发扫过她的手背,梁初楹故意说:“这就能拴住人了?”

“你睡着以后我拿胶水黏在你指根,姐姐就摘不下来了。”说罢,他不知又想到什么,声音蓦地发凉:“有戒指套着,别的男人就不该靠近你。”

火光将要完全熄灭了,天昏地暗,疯长的草地淹没两个人在月光下的影子。

梁初楹在万籁俱寂里听见自己不受控制微弱地发声:“没有别的男人,明明一直都只有你。”

以你的父母为见证,我收下了你的戒指。

梁聿,我承认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