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敢喝我送的牛奶吗?”
“是谁都没差,不送算了,拉黑。”
牙齿有些酸软,梁聿打字的速度也很慢:
“对不起嘛T T”
“那我给你寄牛奶的话,可以跟我见面吗?”
那头没有立刻秒回,梁聿有种诡异的满足感,在这时候希望自己被拒绝。
都提出这种要求了,梁初楹应该立刻回绝,然后将他大骂一顿,骂他变态、轻浮、不知廉耻,然后再将他拉黑。
约莫考虑了五分钟以后,对方回复:
“好呀。”
两个字撞进眼球的一瞬间,心蓦然刺痛起来,梁聿失去呼吸。
好呀?
好、呀?
跟他说话就冷冰冰,递给他的除了刀子还是刀子,但是对待网上一个骚扰她的陌生人都能用这种语气,说一个视奸她的变态是大好人。
指尖都被嫉恨地捏白,梁聿头一次不那么想回复她的消息。
他将手机搁在一边,阴着眼开车离开,恨不得把那张卡拔出来扔掉,可最后又没舍得,毕竟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身份能同她聊天……虽然他现在的情绪极其割裂。
十五分钟以后,他将车开到了目的地。
“牛奶会送过去,不要跟我见面了。”
“为什么?”
“别人约你的话你也会答应吗?”
“不会。但是你不是已经给我发了快一年的短信了吗?知道我爱吃什么、爱穿什么颜色和样子的衣服、看见什么会高兴。”
“只要这样你就愿意跟我见面了?”
“不好吗?”
“不好。把我拉黑吧。”
居然只要这样就能跟不认识的人见面,那之前他做的那些算什么?
为什么自己筹谋了那么久都没得到的好感,现在仅通过一个买来的电话卡就得到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只要是“梁聿”就不行吗?
他不再想看手机了,出示会员卡以后进了会所,在跟上次同样的房间里等人。
陈组长不可能经常有空到处跑,游刚也不是常住北京,上次介绍他跟陈广道见面以后,游刚就回华城处理公务了。
所以这段时间跟他接触最多的还是陈广道手底下的一个人,剃着很短的寸头,只知道姓张,有关于他爸的事情都是通过这个小张传递的。
“这些企业多次更改过法人,合资人也一直在变,我父亲是最后一任,挂名不久就出事被查了,但是现在我也没有权限查那么多年前的银行流水,他是不是真的出了钱有进账,不知道,希望您回头跟陈组长沟通一下。”
小张大致翻了一下文件,点头说好。
“还有,我还想知道我父亲名下的房产变更情况,据我知道的,我们家在俾县应该还有一处老屋子,当年他的所有财产被清剿,房子也被收上去二次拍卖了,我能知道现在那处房产所属人是谁吗?”
小张不太明白:“那房子有什么用?”
梁聿回答:“房子从几十年前就一直空到现在,什么人会买一个乡下的破房子,买了还不住?”
“我会去反映。对了,组长让我跟你说,叫你安安稳稳待在北京上学,除了我们给你打电话约见面以外不要横生枝节,一切交给我们,他不希望你跟你爸一样横死。”
文件连同他手写的一部分文书口供也一起交给小张了,梁聿简单应下,准备走,还未站起身来,小张又想起一件事。
“还有,你是不是去警局报案重审你被捅伤的那件事了?”
“我?”梁聿坐回椅子上,“我没有做过这种事。”
小张“嘶”了一声,摸不着头脑:“那是哪个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