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了喉咙,万宝丽向后一靠,喟叹一声:“所以你想叫我告诉你,之前梁聿找我帮了什么忙?”

“嗯。”梁初楹闷声,“能说吗?”

“可以,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你不是都已经知道得七七八八了吗?”

清了清嗓子,万宝丽跟她共享了信息。

包括梁聿去两次去见王长林,两场谈话的内容大概是,梁庆当年为保全自己,背叛了崔广平,伙同庞博一起陷害他;以及,通过游启明搭上了游刚那条线,只不过这里的信息就是对万宝丽也不可见的了,梁聿和游刚说了什么只有他们二人自己知道。

而梁聿当天就被谋害,失忆,那现在就只有游刚知道当天发生什么了。

捅梁聿的那个人被判了无期,蹲了监狱,尽管这样他也始终坚持说自己只是单纯地看梁聿不顺眼,警方查了各种人脉关系,仇、情、财,却一无所获。

“你觉得梁聿失忆以后,还会重新联系以前这些人,把老路再走一遍吗?”

“我不知道。”万宝丽诚实道,“梁聿这孩子的行为,有的时候很难预测。”

因为脱了羽绒服外套,脖子暴露在空气里,叫万宝丽一览无余。

“就像我也不知道,怎么他失忆以后还会去找你,你们俩不也是走老路吗?”

梁初楹尴尬地转了转身子,唇线抿直。

“不会是老路。”她垂下睫毛,嗓音轻缓,“我说了很难听的话,就算梁聿真是条狗,被我骂成那样也该跑了。”

“哼。”万宝丽鼻腔发了一声,不作评价,“你说是就是吧,乖女儿。”

她推来一张名片,“对了,还有这个。”

“是一个我认识的不错的警察,这两年刚立功调过来的,叫林杳,是干妈比较信得过的人,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她。”

梁初楹接了过来,名片上有对方的电话。

从万宝丽家里离开的时候,梁初楹坐在车里只琢磨着两件事。

现在切入点只剩两个,要么从游刚开始,要么就是……她爸。

游启明是梁聿的人,如果她直接去找,梁聿势必会知道,到时候又要找理由解释,麻烦。此路不通。

那就只有从她爸身上开始查。当年围攻崔广平的事件里,究竟有没有她爸的手笔,如果有的话,大概有多少……

梁初楹很难相信她爸是这样的人。

虽然她也恨他、怨他。梁庆总不在家,不照顾她。

但是梁初楹从小坐在他肩膀上长大,梁庆没叫她吃过一点儿苦头,最开始她们家还不是多大官的时候,梁初楹的衣服都是他戒烟戒酒,大半年不买新衣服,一双皮鞋开胶了就用胶水反复黏上,就这么一点点攒出来的。

后来他们家发达了,她爸账上有一半钱也都捐出去了。

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不是做戏,他真的帮了很多人。

梁初楹记得她们家门口以前总有很多烟啊酒啊的,别人送来感谢他的,还有锦旗,表彰收了一大堆。

哈出一口热气,车窗玻璃上聚拢一块圆形的雾,散了以后,梁初楹在玻璃上看见自己的脸,也看见了惹起万宝丽注意的……脖子上旖旎的痕迹。

又把拉链拉高了些,梁初楹缩在车后座,把脑袋窝进领子里,心里暗暗叫骂起来:他绝对是为了报复自己才到处留痕,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真是在他身上讨不到一点儿好处。

闭上眼休息,便又如同中毒一般,梁聿带着热气的声音又开始在耳膜萦绕。

【你高/潮的时候脑子里到底是谁的脸?】

“是你。”

嘴唇没在衣领下,她无声地说。

话语出口的瞬间,浙江人的短信又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