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最后两个字脱口的瞬间,梁聿的灵魂都被短暂抽离,一切动作都停止,心脏都不再跳动了一般。
眼珠转回去,像黑色的雪,散发着阴冷的寒意。
像蚂蚁要回到巢穴一般,他要回到梁初楹身边,于是倾身靠近,影子斜落在反光的瓷砖上。
手掌捏合住她的下巴,梁聿双目无神,喃喃:“你叫我……什么?”
“弟弟。”她被酒水染红的双眼紧盯他,“我们回归到,纯粹的,姐弟关系。”
“不要这么喊。”
梁初楹安静看着他,张开嘴巴,又是一声:“弟”
梁聿猛地捂住她的嘴巴,两个人一上一下,胸腔陡升陡落,血色从他脸上褪尽。
正值下午,但是冬日没有太阳,只有层层叠叠堆在一起的云,屋子里晃进来一片片不太亮的碎影,梁初楹察觉到他因为吃过药而脆弱的情绪,轻而易举就能被几个字调动。
“我不记得了,就不能重新开始了吗?”
垂下苍白的眼皮,干巴巴的唇贴上去,无机质的瞳孔像机械,精准扫描她的每一处细微的表情,像是想要找出一些纰漏。
“为什么要重新开始?”声音闷在他掌心后面,吐出的气息还有极淡的红酒的味道。
“你会和弟弟做?”他堪称凶狠地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按你所说,我们以前在这栋房子里住了一年,我为你打了珠子,那你以前高/潮的时候,脑子里出现的是谁的脸?也是把我当……弟弟?”
而梁初楹只是一直安静地看着他,已经不知道是不是醒酒了。
“你都已经忘记了,我现在对你来说,跟姐姐有什么区别?”
视线下落到他卡进自己腿侧的膝盖上,“你这样不是也能硬吗?你想做吗,弟弟。”
“不要喊了……”他白森森的牙齿几乎要将嘴唇内侧咬出血来,“你以前就是这么玩儿我的?”
“是。”她瞳孔晃了晃,撒着谎,“以前你也这么廉价,你有性/瘾,我碰你你就会这样,跟现在一样。”
“你想做的话,可以。反正你明天就走了,做最后一次,货真价实的分手炮,做完就不要再缠着我问以前的事了,怎么样?”
梁聿要走,“我不做了。”
“弟弟,你都那样了,何必一定忍着?”梁初楹将他拽回来,伸手碰他的腰带。
梁聿捏着她的手腕,啪嗒两下,手腕上有两滴水渍掉下来。
过年没有理发,他额前的发很长,偏过头去的时候便遮住眼帘,只能看见一小截高挺的鼻尖,所有的神情都被掩盖在黑色的短发后面。
然后,两趟水流缓慢地下坠。
梁初楹也不动了,紧接着有更多温热的水滴坠在她胳膊上。
“你把我当什么。”他语气倒是还平静,“无论我怎么做,好像都不太对。”
时间像被撕开一道缝,割裂了、静止了。
梁初楹偏过头去,抿了抿嘴唇,没说话,刚要收回手,又被他猛地攥住。
梁聿扭过头来,一只眼睛从垂坠的黑发之下露出来,面庞可怖苍白,像熔炉里刚烧好的、失败的白釉,釉面满是裂痕。
“既然都不对,那就做。”他眼睛还是湿的,骨髓却仿佛一瞬间被抽干,“反正我记不记得,对你来说都无所谓,你只是需要一条狗,一个能取悦你的玩具。”
“只要我功能完好,那你就可以拿去用。”
说着,梁初楹被他猛地拖拽过去,摁倒在床上。
身体被吻出了汗,散开的长发黏在皮肤上,明明是冬天,却让人觉得好热。
回到了北京,回到了这个几乎承载了所有美好记忆的地方,身后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