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可以慢慢用姐姐能接受的方式入侵她的生活,盘踞一块小小的天地就好。
可是,梁初楹怎么能这么对他呢,一声不吭就走了,留他一个人在北京发疯般自虐,每天都窒息到觉得活不下去。
他本就是因为梁初楹才选择活下来的,如果梁初楹丢下他了,他还活什么呢?
梁初楹抖动眼帘,耳膜连同眼球一起被这一幕刺痛,她喉咙干涩,差点发不出声音。
“别在这儿说这种话。”梁初楹语气低迷,转身往大门口走,手指从他掌心脱落,梁聿那一瞬间觉得难以呼吸,就仿佛丢掉所有的底牌,还是换不来她目光的停留。
他像她的尾巴一样一直跟在她身后,怕她再次消失不见。
那种一瞬间仿佛切断和她所有联系的恐慌感,梁聿不想再体会第二遍,如同切掉他半颗心脏,有一半的自己都死在了北京那个夏天。
她越绕越远,不知道要去哪里,好像自己也没想好,于是只是无头苍蝇一般在大街上乱窜。
梁聿拽住她的手,久违的肌肤相触,体温像是有记忆,瞬间交融在一起,让梁初楹的身子定格住,手指无意识痉挛起来。
“我订了酒店,如果你绕路是因为不想让我去你现在住的地方,那就去我那里。”
梁聿住的地方都没来得及收拾,或者说根本没有可以收拾的东西,架子上挂了几件外套,墙角一个二十寸大小的行李箱,来得匆忙,整间屋子空空荡荡。
酒店的环境很吵,楼下是商业街,马路上时不时有飙车的青年,入夜以后还能听见醉汉的喊叫。
一路上,梁聿都握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力道极重,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进屋以后,梁聿将她摁在沙发上,阴翳空洞的视线从上到下,像一条温热湿润的舌头寸寸舔过她的肌肤。
久违的,梁初楹看见他紧绷的下颌,再次见到了他理智崩塌的样子。
“你应该回国,不应该待在这里,你逃掉的话会很危险。”梁初楹尽力维持冷静,她深知自己不能像梁聿一样简单地遵从欲/望,两个人里,至少需要一方冷静下来。
“你害怕我牵连到爸和奶奶吗?”梁聿以极低的声音发问。
“当然,他们是我的至亲,我不希望他们出差错。”梁初楹掀开眼皮凝望他,“所以我才跟你提分手,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
说了梁聿不想听的话,他呼吸一窒,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熟练地略过不提,试图将注意力放在更无足轻重的小事上,笑了起来,以温软可怜的语气道歉:
“我那天惹你生气了吧,因为我把你做痛了吗?那么以后我会小心点的,对了,我、我去见了心理医生,姐姐不是一直说我应该被矫正吗,我的性/瘾没有那么容易发作了,只要你不想,我都可以忍住,我一切都以姐姐的意愿为前提。”
“还是因为那天我说了要结婚呢?我也不要了,不结了,怎么都好,我可以一直当梁聿,当你的弟弟,我们偷偷的就好了啊,像以前一样。”
“还是你觉得我不好玩儿了呢?是我太无聊了……我会的花样不够多吗?只要你说,我会好好学的,我什么都能玩儿,我可以浑身上下写满你的名字,我一直、一直当你的good doggy……姐姐。”
他垂下头,额头压在她肩膀上,柔软的头发撒在她脖颈处,被搔刮一般痒。
“为什么……一定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