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只会胡咧咧的假把式!妈的,最烦看到这种?装蛋的小白脸,全都给我捆好了,一起带走!”

话音一落,白惜时、滕烈被人捆绑住先后塞进一辆破旧的牛蓬车,一声粗犷的呼喝声后,轱辘缓缓向前滚动,白惜时与滕烈对?视一眼,挪蹭着坐了起来,透过裂了条缝的油布蓬向外望去,应该是朝祝济山的方向行去。

而千闵、蒋寅,此刻应该正?悄无声息的跟在队伍之后。

第一步,尚且算是顺利。

缓缓舒了口气,白惜时本想借机再观察沿途地形,但眼下天色太黑,什么也?看不真切。

索性什么都做不了,白惜时简单与滕烈交待了句,改为窝到了一块犄角旮旯处闭目养神。

待进了山中还不知会遇到怎样的情况,眼下不如养精蓄锐。

上山之路极不平坦,牛车颠簸摇晃,加之不停有寒风从那裂开的大口子呼呼的往里灌,坐久了,白惜时不由自主?蹙起了眉。

有些冷,她后悔没有多穿一点。

但她仍旧没有睁开眼睛,这些都是意料之中,忍忍便?也?就过去了。

不过片刻之后,白惜时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觉得那风似乎小下来许多,直到身上也?渐渐集聚了些暖和之气,她才察觉不对?,重新睁眼看向前方。

这一看,倒是怔愣了下。

这时候只见冷肃的男子正?闭目锁眉、双臂环胸,斜靠于?那有裂缝的篷布旁,将风口七七八八遮挡住了大半。

没想到滕烈竟然也?有会体?谅人的一面。

知道大半夜吹风的滋味必定不好受,白惜时没有只顾全自己让他人受罪的习惯,因而开口对?着男子道:“我没睡着,不会着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滕烈闻言,睫羽颤动,隔了片刻才睁开眼,然而这一睁开眼,似乎也?同步打消了白惜时还可以与他推心置腹聊两句的意愿。

男子一双冷淡的眸子望过来,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没听懂白惜时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白惜时:“……挡在风口,你不冷?”

滕烈,“不冷。”

一副他就爱吹风,吹风能使他睡意更?浓的模样。

“……那你继续吹着吧。”

没法沟通,他没长嘴。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行进的队伍终于?在一处地势稍平的地界边停了下来,白惜时被人粗暴的一把拉下车,站在午夜微凉的风中,他看着面前一间简陋的柴房。

一个粗壮的汉子将二人带进了进去,即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当他看见狭窄的空间内犹如圈养牲口般的邋遢脏乱时,还是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很?显然这里也?曾经住过被绑之人,但等那些人或被杀或被赎走后,并不会有人花功夫打扫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