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时?出来的时?候还有些遗憾。

家宴快要开始的时?候, 白惜时?步入厅堂,此刻解柔云、孟姑姑、千闵、元盛都已?经到场,却唯独不见解衍的影子。

“解大?人去哪了?”千闵询问。

众人均摇头表示不知, 也疑惑非常,需知解衍从不迟到, 何况今日还是?他的主场,连掌印都到了, 他竟不知去向。

彭管事见状就要出门去找,白惜时?悠哉悠哉, 给自己倒了杯茶。

索性不久之后解衍便露了面,进入厅堂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在座各位告罪。

解柔云很快起身, 关心道:“哥哥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解衍尚未答话, 白惜时?闻言, 漫不经心跟了一句,“是?啊,做什么去了?”

“来迟也不知道知会一声。”

众人皆以为?掌印是?因为?等人而不高兴,看看解衍,又看看白惜时?, 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解衍俊逸的面容染上一抹红晕,走至白惜时?身边坐下?, 替她将喝干的茶水又续上一杯,“一些私事, 掌印消气。”

这话说的没错,她是?挺气的,大?白天的要不是?她最后发现时?间快要迟了,他两还能来的更晚。

至于解衍为?什么还要在她之后,那得问他自己,男子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有些私事要处理。

又看了眼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白惜时?故意?压了压声音,“洗手了没有?”

说完便正大?光明望向男子,仿佛方才讨论的是?什么要紧之事。

解衍的耳廓一瞬间红透,含糊道:“洗了。”

白惜时?侧首,轻飘飘又看了他一眼,哦,这个时?候知道害羞了,方才怎么不知道害羞?

呵,男人!

白惜时?是?个比较在乎仪式感的人,其实?之前给解衍准备新宅,也是?想在那里?告诉他,她已?经想明白了,愿意?与他一起尝试,看看能否一起走下?去。

但是?解衍既然拒绝了她送的新宅,那便一并等等再说,她还是?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太后被圈禁在了慈宁宫,皇帝已?将她的心腹斩杀殆尽,亦不让人去跟前伺候,每日只准许送些馊了的馒头和水进去,保证这位名义上的母后一时?半会死不了。

天子的膳食没有什么变化,却一日日消瘦下?去,待叛党之事告一段落,他听经颂佛的时?间已?然超过处理朝政的时?间,更多的折子被送往司礼监。

有些小事他甚至一挥手便交由内阁和司礼监处理,不过早朝依旧没有懈怠,大?事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白惜时?更为?忙碌,手中的权力也同步更上一个台阶,直到新上任的秉笔到位,她才有了一丝空闲。

新上任的秉笔为?她一手提拔,西厂邹龙春失了俞贵妃这个靠山后,亦不敢再于白惜时?面前蹦跶,每每见面毕恭毕敬,至此,白惜时?于內宦之中做到了绝对的说一不二?。

不过解衍不在,她还是?适应了一段时?间。

但没适应多久,她又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现象,那便是?解衍的成功似乎给了那些侍卫启发,解衍一走,围绕在她身边的侍卫突然就多了起来。

不少人都想复刻他的经历去走捷径,对着白惜时?拍胸脯、表忠心,为?权势和利益低头,白惜时?不甚其扰,又觉得实?在可笑,解衍的起点本来就高过他们许多,他曾是?风头无量的一甲进士,能得天子赏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的确有治世之能,功利之心亦没有那么重。

更何况人的审美一旦被拉高就很难降下?来,白惜时?宁愿身边清净一些。

因此他近来正眼搭理过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