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时……”

他喃喃地唤了一声。

然而就在他想要说什?么,却又似乎连自己都没想好要说什?么的时候,此刻外头的小太监突然小跑至门口,轻叩了两下门扉。

“掌印,圣上请您去勤政殿议事。”

白惜时自然也发?现?了魏廷川的变化,感知到他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暗自蹙眉之际,小太监的通传犹如打破这一僵局的最好理由,她亦不想再将这个话题继续延伸下去。

既已?成?过去式,重?提无意?。

白惜时很快起身,没再给魏廷川说话的机会,“世子?,圣上急召,先行一步。”

……

待行到勤政殿外,白惜时挥却方才?那盘桓在脑中的杂乱情绪,收敛起心神,掀袍,稳步踏入了殿内。

大殿当中,皇帝找白惜时要议的是传奉官一事。

自上次祈雨成?功后,皇帝对神佛之事极为推崇,似乎真的认定自己是真命天子?,因而自然有那懂得皇帝喜好之人迎合了上来。

皇帝近来很是宠幸两位僧侣,这二人经常在天子?闲暇之时为他授课讲经,白惜时也曾跟着听过几回,归结下来便是不论所述道理有多深厚,佛法有多玄妙,这二人结束后必定点?题,那便是当今天子?乃众望所归,盛世明君。

皇帝一听得高兴,就想跨过吏部,不经选拔、廷推等?正常程序,提拔任用这两个僧侣兼几位医官、工匠。

据白惜时所知,俞昂经三法司会审已?然定罪,性命难保,而为了补偿安慰贵妃,不让她的身子?再恶化下去,这传奉官中亦有几名俞氏之人。

当然,皇帝叫白惜时来不是与他商议这传奉官设置的妥不妥当的,而是让他直接奉诏传令。

虽然,白惜时认为并不妥当。

但她这次不欲立即劝谏阻止,事有轻重?缓急,废除传奉官一事就如首辅李大人所言,需得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白惜时这段时间?除了处置司礼监事务,亦开始兼顾东厂之事。

因而每日忙的脚不沾地,还时常出宫,叫人捉摸不定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