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说不清的感情就要冲破喉咙,就像那听被容容失手打翻的易拉罐。淌在人行道上的可乐已经干涸,只剩喷溅状的水印昭示着发生过什么。
捡起易拉罐,二十八的手不由地用力,他心里很冷静,但手指却没有这个意思。“嘭楞”一声,被捏扁的易拉罐被精准地砸进可回收垃圾桶。
“你是不是感受到了?”戴昇走到二十八身边,看到二十八控制不住紧簇的眉头,“这个感觉叫嫉妒。”
没有去打工,二十八让戴昇给老板带了句请假的话。
从天亮到天黑,他端坐在客厅沙发。
秒针转动的角速度大约是0.1rad/s,转过一圈就是一轮春夏秋冬。
容容曾说,时间流逝的快慢是相对和主观的。
那时容容枕在他的大腿上:“出差的时候我很想你,只走了一个星期却像一个世纪,所以时间对我来说走得太慢了;但现在躺在你身上我觉得很快乐,不希望这样的感觉结束,所以时间对我来说又太快了。”
眼里只有眉飞色舞的容容,二十八摸了摸他的额头:“那以后每天回家都躺在我身上。”
二十八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阿铭架着一身酒气的容容进来,招呼也没打一声。把容容放在沙发里,随后去厨房找到蜂蜜,挤进容容常用的杯子里,又接了温水搅和搅和送到客厅。
一套动作一气呵成,阿铭对容容物品的摆放位置了如指掌,二十八站在门口像个局外人。
不想问,二十八努力地忽略着阿铭,打湿了毛巾蹲在容容面前为他擦脸。
偏偏阿铭又想要点火,没好气地让二十八滚出这间房子。
“这是他的意思吗?”二十八抚着容容柔软的头发,几缕刘海被毛巾沾湿贴在鬓角。
“是啊,他不想和你在一起了。”阿铭嗤笑一声,“他希望你能有多远滚多远,别再来浪费他的时间。”
“你喜欢过他,所以想赶我走。”二十八目光怔忪。
阿铭嘲弄:“你算哪个?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你以为你穿的是谁的衣服?我以前住在容容家里的时候你又在哪呢?”
“但他喜欢的人是我。”二十八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最后憋出一句无力的反驳。
昨天容容喜欢的人是他,但今天他却不敢肯定。
“哦,他说喜欢你,”阿铭慢条斯理地补充,“所以呢?他晚上在酒吧也说了,随便哪个1都可以把他带走。”
阿铭的话像一只砸碎的啤酒瓶,锋利的断裂处对准二十八的颈动脉。呼吸都凝滞了,好像幅度稍大一些就会扎得他血流不止。
“要是知道你还赖在他家不走,我是不会带他回来的。”阿铭一屁股坐到沙发里,伸了个懒腰,“识相就快滚吧。”
“我不会走的,除非听到他亲口和我说。”二十八坚定地与阿铭对视。
他只想听到容容亲口说不喜欢自己了,他宁愿容容亲手斩断他的颈动脉。
要他主动退出这段关系、要他亲手把自己的老婆拱手让人,他不甘心。
太阳穴突突地鼓动,难以克制地想要找个地方打一拳,或者撕咬什么。二十八突然领悟,这个感觉就是不甘,是恼怒。
两个人是针锋相对的雄狮,剑拔弩张,无法预测下一秒会不会打起来。
“嗯……二十八……”
二十八垂在身侧的手指被包裹住,食指被容容包在拳头里。
听到细微的呼唤声,他立即蹲了回去,凑近容容,二十八语气很轻,另一只手轻轻摩挲容容的脸颊:“老婆,你醒了。”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喝醉的容容声音软软的、低低的。
嚣张的气焰被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