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就是上大学，毕业，然后工作。”

“是航空航天大学吗？”

“……”

云景阳没有立刻回答，他意味不明地瞟向穆霭，几秒后回道：“嗯，是航空航天大学。”

穆霭毫无预兆地停下脚步，云景阳不得不跟着站定。

“怎么了？”

穆霭转过身，与云景阳面对面，漆黑的眼珠映出云景阳神情中的茫然与隐约的慌乱，“云景阳，我不喜欢欺骗，所以不要对我撒谎。”

云景阳睁大双眼，下意识闭了嘴。他心跳得很快，宛如被抓包的小偷，手足无措。

半晌，云景阳放低声音，“我…穆穆，你知道什么了？”

穆霭没正面回答，“有些话，我只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暖湿的风吹乱了头发，云景阳不再说话，又过了一会儿，他垂下脑袋，叹息道：“我认输。对不起，穆穆，我刚刚确实没有说实话。”

“你问我毕业后有什么打算？”云景阳重新注视穆霭，眼底凝起沉重如冬夜的霜，“我并没有什么打算，但是我唯一确定的是，我一定会去有你在的地方。”

穆霭瞪向云景阳，听到对方的回答，他面不改色，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胸口的波澜正在如何汹涌翻滚。

终于掌握说话的能力，穆霭哑声开口：“…什么意思？”

云景阳坦然回答：“没什么意思，就是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穆霭胸口发闷，他忍不住握拳，面容绷紧，“所以，这是你放弃保送的理由？”

云景阳平静反问：“这个理由不足够吗？”

穆霭哑然，他看着云景阳深邃的眼眸，忽然意识到自己与云景阳之间掌控权其实从未在他手中。从前他觉得自己可以影响到云景阳，完全是因为对方善于伪装，并且心甘情愿为他进行假装的表演。

而如今，云景阳隐藏在心底的执拗一点点泄露，他更像一头长大的猎豹，只要认准目标一定会全力奔赴并且一击致命。

喉咙干涩，穆霭咽了下口水，他稳住情绪，隐藏起内心的不安，怒声质问：“那么，如果不是我知道了这件事，你是打算一直瞒下去吗？瞒到我进入了一所普通的二本大学，结果在学校里遇到了明明应该上重点大学的你吗？”

窗户纸被捅破，云景阳索性不藏着掖着，他坦荡又直接地承认道：“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