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亲自给村办公室文员打电话的。”

男生被逗笑：“照你的意思我俩就是打电话的村书记呗。”

“想得美，咱俩顶多算电话线。”

……

舒书不满地看向坐在表姐旁边的褚时延，这个男人怎么又坐到表姐旁边，表姐上节课明明很讨厌他，怎么这节课还让他坐那里。

这个教授延续他第一节课的风格，摒弃教材，转而和同学们讨论。

事实上，纪灼灼对教授的做法不能苟同。

古人都说有教无类，选修课面向全校同学，教授的这种做法和世家大族垄断句读没什么区别，譬如他旁边的褚时延，对着老师侃侃而谈的米兰·昆德拉，神游物外。

原先不觉得，在把褚时延划归成自己的私有物后，面对自己很感兴趣的学科，她希望他能多了解一点，希望他们之间的联系又多了一点。

前排文学院的人和老师聊得热火朝天，后面其他学院的人大部分在看本专业的东西，而褚时延听着突然来了精神，纪灼灼心下窃喜，他也能喜欢哲学的话真是太好了。

“你是自己选的这门课吗？”

闹哄哄的课堂女孩的声音比夜晚更柔软，褚时延像回到了月光下。

“不是，室友随便抢的。”

“哦。”

纪灼灼刚有些失望，男人又说：“但挺有意思的。”

他撑着头：“教授刚才说这本小说是对尼采‘永恒轮回’思想的追问和回答。”

“嗯，尼采认为我们的宇宙和我们的存在在过去发生了无数次，并将继续无限次地发生，时间是循环而不是线性的。”

“天体物理，”他笑，“至少我理解的宇宙，从物理意义上来说，没什么不同。”

“人由原子构成，人死后这些原子不会消失，可能留在地球也可能飘向宇宙。两次中子星对撞后产生的尘埃，成为我们血液里的锌；一颗白矮星消散，每个人分到微量的铜。天文和哲学一样，人和人也一样，从根本上我们和几十亿光年外的星云都是同样的构成。”

心动是这样，一点认可和共性都会让人兴奋：“所以你想说，我们从千万亿年前来，以后也会循环到千万亿年后去。”

褚时延手指敲击课桌，看似在听讲：“不，我是想说，循环是规律，排列组合不是，有宇宙当后盾，可以放纵。”

再看不出来褚时延是在安慰她，纪灼灼都可以退回小学了，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他就看穿了她，而她的父母二十多年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