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她埋下头脸皱成一团，憋了半天憋出来一个屁，然后努力地又憋出来一句：“谢谢。”

还是屁话。

纪灼灼要抓狂了，她在旁人面前根本做不到坦诚，恐惧咻地蹿上脚尖，如果她再这样下去，面具是不是真的就再也取不下来了，她想要改，想要本来的自己。

小区门口，褚时延和她告别，大冬天出了一身冷汗的女人拉住她，手上不自觉地用力：“褚时延，上…楼…”

“什么？”

“上楼坐坐。”

四个字，要了她半条命，大喘气着不管褚时延什么反应往小区里跑，褚时延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没走两步，前面的人突然低头冲过来和他迎面撞上，他还没来得及问她的额头有没有事，来人飞快地通知他：“你别上来了，再见。”

褚时延：“？”

一个奇怪的、爱生气的漂亮女人。

纪灼灼刚进电梯想起来自己家卧室、浴室都作为清晰的情色视频背景发给过褚时延，趁着电梯门还没关上，赶紧扒开门冲出去阻止，现在一个人蹲在单元楼外，心想，刚刚如果她不说，褚时延现在就会和她回家，或许他们还会做爱。

秋蚊子没能打断她胡思乱想，早知道，衬衫不洗了…

一个小时后，她差点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用大号给褚时延发送了自己昨天录的脱衣舞视频，得亏网不好，视朢 憂 ??O ?? 榢 怤 镄频比较大，传到一半被纪灼灼发现，吓得呼吸停滞，手忙脚乱暂停传输删了文件。

她慌死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安全，于是临时下单新手机，半夜还在鼓捣她的小号和小号相关的相册到新手机里。

而另一边，好奇是爱情的开始。

褚时延总是很难用逻辑去解释纪灼灼的行为，不知道从何入手，百无聊赖滑开手机，因为搜过“LaVieBeheme”被大数据自动推送了这段唱词的原剧《RENT》，不爱看无关视频的，对音乐、文学一窍不通的人，愣是看完了这段又唱又跳的表演。

“敬没有绝对正确的真理，敬有绝对自由的选择，敬不随波逐流的自我，敬情感信仰和骚动，敬一切禁忌，敬佛陀，敬同性恋，敬巴勃罗·聂鲁达，敬智人，敬布兰诗歌，敬冷漠，敬狂喜，敬大麻，敬S&M，敬搅拌冰茶的声音。”

褚时延看着微信里规矩的十一个字母，感受到了自由拼命挣脱牢笼的怒吼。

她不自由吗？她想的自由，是什么？

他熬夜翻完了2016年到现在的所有朋友圈，有三毛的《远方》，有《麦田里的守望者》，有《简爱》，有纪伯伦……书房里落灰的《百年孤独》“啪嗒”一声，倒在旁边的《宇宙简史》上，褚时延一看，天亮了。

看了看明天的课程表，随便选的哲学课，被人放在了心上。

0065 7. 可以放纵

文学评论课在上午第一节，下课后大家都赶着去上第二节，常锦上周没有堵住纪灼灼，不过看到贴吧的帖子知道学生会的两个目标人物，纪灼灼和褚时延都会上周三的哲学课，拉着叶成准备一人堵一个。

“我说姐，既然是学校要求的干嘛不直接让辅导员通知啊，非得我们来，多此一举。”

叶成只能算学生会编外人员，只是和常锦青梅竹马才一直任劳任怨。

常锦拿书敲他：“亏你爹还是当官的，你见过哪个省长亲自给村办公室文员打电话的，可不得一级一级来，不然要学生会有什么用！而且这两年学校没什么大活动，好不容易校庆，会长卸任之前肯定想让领导满意啊。”

“那会长自己去请不比我们来得快。”

“你又见过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