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大厅的灯光骤然亮起。

我站在舞台中央，看着台下黑压压的观众。

镜头扫过前排VIP座，傅承枭僵硬地坐在那里，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保安最后还是放他进来了，毕竟他花了五十万买下这个位置。

右手食指的伤口隐隐作痛，我轻轻抚过琴键。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宋音被警方押进审讯室的监控录像同步播放。

她妆容糊成一团，正歇斯底里地尖叫：“那些评委都是我爸爸买的！温棠的演出机会全是我搅黄的！”

观众席一片哗然。

第9章

傅承枭猛地站起来，又被保安按回座位。

我继续弹奏，《冬寂》的旋律如暴风雪般席卷全场。

大屏幕适时放出第二段视频宋音父亲在办公室数钱：“傅承枭？不过是个好用的提款机。”

琴声陡然转急，我的手指在琴键上翻飞。右手的伤口裂开，鲜血染红三个白键，但我没有停。

观众席传来抽气声。傅承枭脸色惨白，死死盯着我流血的手指。

第三段视频开始播放傅承枭在书房对着电话说：“温棠的手废了才好，这样她就永远离不开我了。”

琴声戛然而止。

我缓缓起身，举起鲜血淋漓的右手：“这首《冬寂》，献给我的母亲，和所有被践踏的真心。”

掌声雷动。傅承枭冲上台的瞬间，直播镜头精准捕捉到他被保安按倒在地的画面。他昂贵的西装蹭满灰尘，挣扎着朝我伸手：“温棠！求你……”

我弯腰凑近他耳边：“疼吗？这才到哪呢。”

大屏幕亮起最终视频傅承枭这些年给宋音的钱，每一笔她都转给了钢琴界的翘楚和评委，备注着“封杀温棠”。

全场哗然中，周叙白带着警方走进音乐厅。冰凉的手铐扣在傅承枭手腕上时，他还在嘶吼：“温棠！我知道错了！”

我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掉手上的血：“傅先生，你的道歉……”

“留着跟法官说吧。”

转身时，我听见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傅承枭被拖出去的画面，通过直播传遍了全球。

周叙白在后台等我，手里拿着最新消息：“宋音父亲认罪了，供出所有受贿评委。”

我对着镜子取下耳环：“傅氏集团呢？”

“股价暴跌70%，董事会刚刚投票罢免了他。”

镜子里，我的唇角终于扬起一抹真心的笑。

8.

我站在新音乐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第十七个未接来电。

傅承枭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像他这些年一样固执又烦人。我划掉通知，继续翻看乐谱。

“温总监，门口……”助理欲言又止。

我头也不抬：“如果是傅承枭，直接叫保安。”

“不是……”助理递来一个檀木盒子，“他放在前台就走了。”

盒子里是一沓泛黄的纸页，边缘已经起毛。我手指一颤这是我当年写给傅承枭的情书，每一封后面都有他密密麻麻的批注。

【今天棠棠弹了肖邦，手指真好看】

【她又在琴房睡着了，偷偷给她披了外套】

【想娶她】

最后一张夹着我们的结婚照，背面是他新写的话：【我弄丢了我的钢琴家】

“要扔了吗？”助理问。

我合上盒子：“捐给废品站。”

第10章

深夜排练结束，我独自走向停车场。雪地上突兀地放着一架钢琴，琴盖上积了薄薄一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