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反抗。

至少现在不能。

傅氏集团捏着我母亲的疗养院费用,傅承枭一句话就能让她流落街头。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我望着玻璃上扭曲的影子,突然想起五年前,傅承枭在音乐厅后台单膝跪地,把戒指戴在我手上时说的话

“温棠,你这双手,我会用一辈子来珍惜。”

现在,这双手连一支钢笔都握不稳了。

3.

宋音的音乐会定在下周三。

傅承枭让人送来一条裙子,黑色的,长袖高领,像丧服。

“穿上。”他站在衣帽间门口,眼神冷漠,“今晚你负责翻谱。”

我盯着那条裙子,没动。

他冷笑一声:“怎么,嫌难看?你配穿更好的?”

我没说话,默默换上。

裙子很紧,领口勒得我喘不过气。傅承枭走过来,粗暴地拽了拽领子:“等会儿在台上,别给我摆这张死人脸。”

音乐厅灯火通明。

我坐在钢琴旁,听着宋音漏洞百出的演奏。台下观众窃窃私语,傅承枭坐在第一排,眼神始终没离开过她。

第三乐章时,宋音突然弹错了一个段落。她慌乱地看向我,我下意识翻到正确的页码。

下一秒,她猛地合上琴盖

我的手指被夹在琴键和琴盖之间,骨头发出清晰的脆响。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台下的掌声淹没了我的闷哼。宋音优雅地鞠躬,傅承枭第一个站起来鼓掌。

没人看见我发抖的手。

演出结束,傅承枭在后台搂着宋音接吻。我捂着红肿的手指想离开,却被他叫住。

“温棠。”他扔来一个冰袋,“别耽误明天的排练。”

冰袋砸在我胸口,掉在地上。宋音娇笑着踩过去,冰水渗进地毯。

那晚,我发高烧了。

手指感染,体温飙到39度。我蜷缩在客房床上,听见楼下传来笑声。傅承枭在给宋音庆功,香槟杯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

凌晨两点,房门被推开。

傅承枭带着酒气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盒药。他盯着我通红的脸,突然冷笑:“装什么可怜?”

我闭着眼没说话。

第4章

他一把掀开被子,拽起我的手腕:“起来,把药吃了。”

我被他拖起来,吞下药片时呛得直咳嗽。傅承枭皱眉,突然伸手摸我的额头。

他的手很凉。

我本能地蹭了一下,他猛地收回手,眼神阴沉:“温棠,别得寸进尺。”

说完,他摔门而去。

第二天早上,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温女士,您母亲的疗养院费用已逾期】

我盯着屏幕,手指发抖。

琴房传来宋音跑调的练习声。

我推门进去时,她正在用我的定制钢琴。看见我,她故意用力砸下一个和弦:“承枭哥说这架琴以后彻底归我了。”

傅承枭坐在一旁看文件,头也不抬:“音音下个月要去维也纳参赛,你负责指导她。”

我站在原地,指甲陷进掌心。

那架钢琴是老师临终前送我的。

“我不会教她。”

话一出口,傅承枭猛地合上文件。他走过来掐住我的下巴,声音很轻:“再说一遍?”

我抬头看他:“我说,我、不、教。”

他眼神一暗,突然笑了:“好啊。”

当天下午,疗养院打来电话。

“温小姐,您母亲被转去普通病房了。”护士小声说,“傅总派人来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