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香囊，已经旧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但上面的鸳鸯图案，是我一针一线缝上去的。

那是当年，我送给他的定情之物。

“我一直带着它。”

“阿凝，我知道我错了，我错得离谱。”

他将香囊递到我面前，眼眶通红。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

这一次，弟弟们没有冲出来。

他们只是站在不远处的廊下，静静地看着。

虽然脸上还带着对萧衡的芥蒂，但在我的示意下，他们没有阻拦。

萧衡走后，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很久。

夜深了，我回到房间。

看着铜镜里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魂穿归来，我改变了弟弟们的命运，也报了前世的仇。

一切都结束了。

可我的心，又该归向何方？

是接受这份跨越了生死的爱恋。

还是，就此放手，一个人走下去。

我看着桌上那个被他留下的，旧得发黄的香囊。

最终，我伸出手，将它握在了掌心。

第14章

一年后。

宫中举行盛大的家宴。

宴席的主位上，坐着的人，不是帝王，也不是皇后。

是我。

萧衡就坐在我的身侧。

他亲手为我布菜，眉眼之间，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宠溺。

他没有强求我入宫为后。

他说，后位会束缚我。

他给了我一个从未有过的，超然于所有规制之上的公主封号。

食邑万户，仪同亲王。

我可以自由出入宫廷与王府，可以参议国事，也可以什么都不管。

他说，他要我永远做最自由的阿凝。

永远做他们最亲近的姐姐。

裴衍之坐在我的左手边。

他如今已是真正独当一面的摄政王，沉稳干练，目光如炬。

三弟坐在我的右手边。

他刚刚从边关大胜归来，洗去了少年的青涩，已是名震天下的一代战神。

四弟坐在三弟旁边。

他摇着扇子，眉眼风流不减，却已是朝中有名的外交使臣，一张利嘴，可抵千军万马。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充满了依赖，与敬爱。

家宴上，他们不再讨论国事。

三弟嘲笑四弟又被哪个异国公主看上了。

四弟则调侃三弟什么时候才能找个媳妇。

裴衍之在一旁，无奈地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萧衡则旁若无人地，继续为我挑着鱼刺。

大家像最普通的家人一样，斗嘴，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