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砚沉下脸,大步走到我面前,抬手狠狠地扇了我一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回荡,我被打得头晕目眩,脑袋嗡嗡作响。
谢泽砚手心震得发麻。
“说得好听,梁茵收起你下作的手段,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故意挑唆护士欺负蝉衣,下次再让我发现,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抱起林蝉衣就走。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从地上爬起来。
备忘录弹出提示音,【提醒谢泽砚准时吃饭,他有胃病。】
密密麻麻记录了,胃病的注意事项及忌口,以及99页我为他钻研出的养胃餐。
里面的每一页都在说我有多么爱谢泽砚。
我给谢泽砚做的营养餐,他转手喂给林蝉衣的狗吃。
我跪地求来的婚姻,被谢泽砚装失忆肆意羞辱。
而他的每一次逃婚,都是为了哄林蝉衣开心。
也记录了,谢泽砚有间歇性失忆症,他每一次病发都是在婚礼上。
现在我算明白了,难怪我失忆前,会和他结九次婚。
看完后,我果断删除,备忘录关于谢泽砚的一切。
渣男!
我打电话给爸妈,“爸妈,我决定和谢泽砚取消婚姻,我随你们一同移民到伦敦。”
“好,茵茵你能来,爸妈很开心。”
立刻订了三天后的机票。
完成一切,我回家收拾行李。
2
除了自己的东西,还有些没用的垃圾。
有我跪了99天,找老中医,求来的药膳配方。
熬了五个通宵,给谢泽砚织的围巾。
一步一叩首了999台阶,求来的平安符。
以及亲手抄写了,999遍的上林赋。
谢泽砚带林蝉衣回来时,我正在院中烧着垃圾。
“为什么要烧?”
谢泽砚的语气带着他都未察觉的紧张。
我连眼皮都没抬下,“垃圾,想烧就烧了。”
谢泽砚被噎了下,火光映在他脸上,神色不明,手指不自禁攥拳。
“咳,呕。”
林蝉衣适时呕吐,眼角浸出泪花。
谢泽砚回过神,抱起林蝉衣,温柔地放在沙发上。
“怎么了,蝉衣?”
“没事,泽砚,可能是烟味儿太呛,呛到宝宝了,梁茵姐要烧东西,等她烧完再说,这点烟味儿我可以忍受。”
话音刚落,林蝉衣弓着背剧烈干呕,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虚弱地倚靠在谢泽砚身上,依旧倔强地说没事。
谢泽砚起身,接了盆水从我身后泼来。
冰冷的液体浇下,刺骨的寒意瞬间浸透衣衫,伤口碰到水,如针扎般细密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
血痂被泡软,裂开细缝,血水混着水渗出。
我蹙眉,“谢泽砚,你是不是有病,这么大个院子,烟味还能飘到客厅去不成。”
他厌恶的目光像刀子般,落在我身上。
“梁茵,我有没有说过收起你的小动作。”
“你去收拾下,今晚回老宅吃饭。”
我面无表情越过他们。
正好有个东西要还给谢爷爷。
林蝉衣挡在我身前,“抱歉啊梁茵姐,你别生泽砚的气,他只是太担心宝宝了。”
“他还不值得我生气,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