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恨他。

段培羽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

沈郡不吃不喝，沈明珍把外卖盒推到他面前，自己往嘴里扔饺子。

“想饿死自己去找她？她想见你吗？”

沈郡痛苦地盯着她的眼睛，“你真的就一点不伤心？”

沈明珍耸肩，“你不是知道吗，我没有心啊。”

她的脸突然靠近，饶有兴味地问他：“爸，我这样，你还爱我吗？”

他眼神里只有悲戚。

曾经他们一家三口是多么幸福。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

“再送你一个礼物。”

沈明珍的诊断报告，脑癌晚期。

“外婆也是癌症，大概是遗传吧。爸，你说，如果妈在死前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高兴一点。”

沈郡彻底崩溃，抱着全家福吞药自杀。

10

“阿郡……”

沈郡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面前白玉的手。

记忆猛地灌入脑海。

“痛……阿郡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可能是另一个时空的我给我托梦，告诉我，我的丈夫和女儿要合伙害我……”

一切真的都发生过。

计划很顺利，他亲手取出了钟燕的心脏。

想到那个画面，他立刻心痛难忍，像是无数根针在扎。

现在是白玉移植钟燕心脏的一年后。

这里是他们在国外的家。

床头摆着和白玉、沈明珍的合影。

“阿郡，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沈郡条件反射似的心头一跳。

“你打开。”白玉兴奋又期待。

是验孕棒，两条杠。

从他手里掉了下去。

“你不高兴吗？”

“你……”沈郡惊恐地喘着粗气，“你心脏不行，不能妊娠，你还是高龄产妇，不能留，必须打掉，打掉……”

白玉眼泪掉了下来，自己抹掉。

“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留下。”

沈郡突然想到沈明珍，颤抖着手拨她的电话。

“你最近体检了吗？有没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冷淡中带了一点疑惑：“你怎么知道？”

接着讥诮道：“父女感应？”

沈明珍去世的第二天，新生儿呱呱坠地。

“阿郡你看，她的眼睛像不像姐姐？一定是姐姐回来陪我们了。”

沈郡脸色苍白，掐住了婴儿的脖子。

“沈郡！”

沈郡被护士拉开，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双手，血淋淋的。

他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死在了一个醉鬼的车轮下。

阿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