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掉在两米外的露台上，神情也没有丝毫放松。

他猛地甩开我，顺着栏杆跳了下去。

从来沉稳淡定的男人，嗓音里也染上了哭腔。

「宁宁！我不准你有事！听到没有！」

04

我攀着栏杆，慢慢爬起，眼睁睁看着他为乔以宁惊恐交加。

为了她歇斯底里。

为了她红了眼，流出泪。

明明膝盖只有一点刮蹭的伤，我却疼得站不住脚，弯下了腰。

我捂着嘴巴，怕自己哭出声。

可眼泪滴落指尖，我才猛然回神，我是个哑巴，哭不出声的。

那两天，陆九霄医院和家里两头跑。

他双眼布满血丝，人瘦了一圈。

我挤出一抹笑，试探：「婚礼的细节都定了，只剩下婚戒……」

话没说完，便被他冷声打断：「我没有心情，等等吧！」

随即他披上外套，转身出门，甚至连手机也忘了带。

等关门声响起，我拿过手机划开。

和乔以宁的对话框里，全是他发出的语音。

「宁宁，你醒来好不好！你醒来我就不和桑榆结婚，这次我娶你！」

「以后我再也不管那个哑巴，真的！你信我！我只爱你！」

砰的一声，手机直直砸落。

俯身想捡起，可手一直不停地抖，试了好几次也拿不住。

直到铃声炸响。

「桑小姐，您和陆先生什么时候来试婚戒啊？」

眼泪顺着脸颊落进掌心，我无声张口，很想说，「婚礼取消」。

可最后，我只能挂断电话。

我走进卧室。

将房间十来对情侣玩偶，一一收了起来。

每年一对，仿着我和陆九霄的模样，这是我们自己的爱情仪式。

可如今，它们再没有存在的必要。

即便和陆九霄爱了十年，我依然记得当初自己说过的话。

「我可以接受不爱，却不能接受欺骗。」

曾经爱过我的他，既然没了，那就不要了。

我没了舌头，没了声音，甚至没了爱人。

却不能没了自己。

次日，秘书磕磕巴巴地给我发语音：「桑小姐，您来趟医院吧，陆总状态很不好！」

05

我知道手术的时间到了。

第4章

见到我，陆九霄先是一愣，随后又满脸紧张地解释：「桑榆，她……」

我打着手语：「她毕竟是一条命，你救她也正常。」

陆九霄脸上划过隐约的愧疚，

「医院说和你匹配的心脏找到了……」

他眼神亮了亮，可转头瞥见病床上还昏迷的乔以宁时，眼神又暗了下去。

「我没心情，再等等吧。」说完，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我怔怔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

为了乔以宁，他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震惊过后，难言的心酸和疼痛，像蛛网似的紧紧缠着我，勒得我透不过气。

三年前，我意外遇上车祸心脏受损，短时间找不到匹配的心脏。

是陆九霄不顾排异，把心换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