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河紧跟着举杯，拆台道：“你妈想你想得半夜偷偷直哭。”

陆卿也揍了他一拳。

他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碰到这种情况，连个能参考的案例都找不到，至今也不知道分开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但顾北知道他们已经很厉害了。

“我……和我哥也……有不对的地……”

他太久没和家人坐在一起聊天，有点不适应，磕磕巴巴地说着，却被陆南把手牵到了桌子上面。

肩上突然一重，是陆南歪过身子把头靠了上来，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头都不敢回。

心里有种很快乐的情绪正在翻滚，顾北不用低头看，却知道陆南好像在笑。

这样直白的哥哥……顾北从来都没有见过。

“烦死了，别在老娘面前秀恩爱。”陆卿学他，也往顾青河身上躺。

陆南笑得更开，扯着顾北绕到陆卿两边，俯下身抱住了她。

他们曾经就是用这样的姿势，在妈妈肚子里互相拥着，又被妈妈抱着、保护着。现在孩子长大了，可以一起来保护妈妈了。

要是只有一个也就算了，一下来俩，攻击力翻倍，陆卿扁着嘴，神态和顾北忍哭的德行一模一样：“死崽子，别跟我玩这套，这都是你们爹玩剩下的。”

顾青河笑呵呵的，任由他们仨腻歪，数着数给俩儿子碗里夹菜。

曾经的生活重新回来了，顾北偶尔会不太习惯，明明上一秒还和陆南凑在一起聊天，下一秒就会猛地把手抽出来，装作他们没有牵在一起。

陆南看看已经对他俩熟视无睹的陆卿，重新把手塞了回去，摸摸顾北的戒指，慢慢安抚他。

留下创伤的不止他一个人，原来小北也被吓到了。

小北是不是也在日日夜夜的愧疚与自责中，不敢再来亲他的脸了呢？

没关系，他们会一起习惯的。

“不怕，哥哥在呢。”陆南又去摸他的脑袋，把他抱在怀里，拍着背脊哄他，渐渐感受着不再僵硬的身体，“小北回家了，不用再害怕了。”

＊

陆南原本的卧室真的成了书房，顾北的床头上却多了枚膨胀钉。陆南亲着他，有点像在撒娇：“北北哥，骑小黑出去溜一圈吗？”

顾北的车瘾比陆南大多了，自打回了家，就直接抢走了小黑的驾驶权，甚至还在陆南的陪伴下参加过几次比赛。

“……算了，摔着你……”顾北拒绝。

上次参赛，顾北压弯压得狠了点，整个人都摔了出去，万幸护具都挺给力，只是点擦伤。但每次上药时的刺痛感还是让他很愧疚。

他知道陆南也疼。

陆南玩过那么久的车，一次都没摔过，只求一个稳。自己当初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危险，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更危险。

“好了，小狗有小狗的骑法，小狼有小狼的骑法，上次只是个意外。”陆南给他戴上头盔，主动蹭到了后座，“走，小狼北带哥哥兜一圈，终点在照相馆。”

他送给顾北的那个头盔实在太特殊了，熟悉他们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可是他俩身高体重完全一致，赛服也一直都是混着穿的，有几个玩车认识的朋友就开始靠风格来区分他们疯的那个是弟弟，像头狼崽子；稳的那个是哥哥，像只白毛小狗。

他们不知道，弟弟在哥哥面前其实乖得像条狗，哥哥反倒才是给弟弟领路的那只头狼。

顾北扯扯衣服，趴下身，有点烧得慌：“那你别顶我。”

“不顶。”陆南答应。

什么不顶，现在已经硬起来了……

“不是，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越来越流氓了？”

他幽怨的气息隔着头盔都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