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稀里糊涂地亲了陆南，又在情绪上头的时候和陆南做了第一次爱，压在哥哥身上射了满腔，唯独这一句欠了许久的话没能说出口。

如今在这片陌生的环境里，他终于能正常地说出来了。

他本来还有点紧张，在陆南回头看他的时候又释然了，可才说完这句话，就又变得紧张起来。

陆南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在他眼中无限放慢、放大。他看到陆南惊讶地睁了一下眼睛，很快又平静下来，没去环顾四周确认是否安全，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又露出了和他一模一样的笑。

“当然愿意。”

陆南把手抬起来，五指张开，无名指戳进顾北那杯饮料的心形吸管的间隙里，往上一挑，让吸管挂在了自己的指根，随着海浪的节奏，在顾北眼前晃啊、晃着。

“我的北鼻。”

顾北的心都跳乱了。

皮筋做成的警告似的尾戒，如今终于换成了别的东西，套在了象征爱情的无名指上。

一段平平无奇的时间，一个平平无奇的地点，求婚者没有单膝下跪，被求婚者却主动戴上了套牢自己的戒指。

他早该知道陆南究竟有多爱自己的。

他愿意一辈子都这么喜欢陆南，一辈子当他的弟弟、他的恋人、他的北鼻。

顾北伸手拉住陆南，把吸管拿下来，蹭蹭沾上去的果汁，克制着放在自己嘴里舔了。

“回去给你买个好的。”

“不是给我，是给我们，”陆南跟着站起来，一起往店外面走，“等赚到第一笔钱，买一对儿吧。”

“还有啊……”

店门口的风铃响起，店员远远喊了一声“欢迎光临”，闪烁不断地灯牌仍在跳跃，咔哒咔哒的钟表也依旧挂在墙上不停走动着。顾北有些恍惚，只觉得世界上所有人和事物都成了背景，只有他的陆南回过头，专注地看着他，抬手捂住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