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让人?把?躺椅拉到前院中,拿了个毯子过?去,在早春晌午的阳光底下晒了会?儿?太阳。

沈怅雪昨晚又在这儿?受了一整晚。早晨耿明机一醒,便叫人?将他扔到了柴房那边去。

他连站都站不起来,耿明机便叫人?拖在地上拖着走。

反正不是个人?,当成块抹布都没事儿?。

沈怅雪被人?带走了。

眼不见心不烦,耿明机心里痛快多了。

“兔子就是不知好歹,”他叹着气,“不认主。”

邱戈在一旁的石桌子上为他温茶,闻言笑道:“或许只是这一只不知好歹。”

“说来也怪,之前从不敢忤逆我?。”耿明机皱眉纳闷起来,“这些年?,我?明明将他教养得很是成功,逆来顺受极了。从不敢忤逆我?,听话得很,唯我?是从,当真跟条狗一般好使。近来不知道是怎么?了,竟敢三番五次同我?对着干。”

“弟子想,定然是那玉鸾长老多嘴。”邱戈说到这儿?,声音低了许多,“大约是那时看他被师尊责罚,可怜,多嘴了几句,这兔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真是爱管闲事,他竟然也敢多嘴我?的事。”耿明机冷笑,“听说,他去闭关了?”

“是。”邱戈说,“闭关已快一个月了。毕竟是从合神飞升大乘,费时费力?,说不准……这次秘境之行,玉鸾长老都赶不上了。”

耿明机听得越发想笑,禁不住嘲讽地笑出了声。

此后几日,天决门上下一片平安无事。

日子又过?去半月有?余。

要前往秘境的日子也眼瞅着近了。

蔡曲是乾曜山的一名弟子。

仙门大会?上,每座山都要出五名弟子参战。

前些日子,蔡曲被乾曜长老选中了。此次仙门大会?,他要背上乾曜山的名号出战。

蔡曲十分受宠若惊,也十分兴奋。

眼瞅着秘境之行日子近了,乾曜长老可是天下第一剑,哪怕是只有?山门中人?同行的秘境之行,蔡曲也不能做出令乾曜长老蒙羞的事。

他准备在这几日多加练剑,巩固修为尽管他也已经是乾曜山中数一数二的剑修,修为仅次于邱戈。

邱戈是在乾曜山中实力?仅次于沈怅雪的剑修。

这么?算起来,蔡曲算是乾曜弟子中的第三剑。

今日一大清早,天才?微微亮,蔡曲就爬起来了。

他出了别宫,准备去后山一处空地上偷偷练剑。哪怕只多练一秒也好,他一定要把?自己的剑练得更快更好!

蔡曲给自己打着气,往后山去了。

他心情?不错,一路上哼着家?乡的山歌曲调,欢快极了。

可路刚走到一半,他在山路上看到了个人?。

此人?站在羊肠小道的道中央,一身玄色长衣,顶着一脑袋有?些乱糟毛躁的长发。那长发散落着,垂在后腰和肩上,随意极了。

他还光着脚,看着活像刚从床上下来的。

这光景怪异极了。

这人?又挠挠后脑的长发,左右看了看,似乎很懵。

蔡曲缓缓停住脚步,也挺懵。

“那个……”他开口询问,“这位……兄台?你是何人??”

此人?虽然腰窄又消瘦,但身高肩宽,瞧着应当是个男人?。

“兄台”回过?头?。

这是张极漂亮的脸凌厉的五官和一双丹凤眼。照理?来说,这也应该是一张极具杀气的脸。

可他现在一脸懵呆,连鼻子带眼都透着一股极其明显的“困死老子了这他爹是哪儿?啊”,看不出半点儿?杀气。